D-处。”
一连几日,楚天四人在城中夜夜守候,仍是没有任何线索。
第五日,天空阴云笼罩,狂风大作,到了晚间,日月无光,漆黑一片,毫无内功之人,即使站在对面,亦无法看清对方,狂风刮得树叶哗哗作响,门窗晃动,发出咔咔的响声。
初更时分,楚天又到了曾经去过的北街,韩王路街口依旧冷清,人影皆无。巨大的高树上,楚天毫无生息,如幽灵般地藏身在枝叶中,静静地盯着三面街道。
第98章
司徒艳、如雪与祁刚各自藏身街道另三方的巨树中。
二更。
三更。
四更。
就在楚天几人又要起身离去之际,蓦然,自街道远端,幽灵似地潜进两条黑影,未等细看,两条黑影急速翻身越墙,兔起鹤落,灵巧异常,身影在院落间忽隐忽现,直向楚天等人藏身处而来。
待来到楚天藏身树下,楚天才真正看清两人,黑巾蒙面,一身紧靠,正是苦苦等待了十几日的黑衣人,楚天心里一阵激动,极力压制着心跳,静静地盯着黑衣人。
便听一人轻声道:“兑副主已往南街搜去,我二人毫无结果,不若到山中去歇息如何?”
“嘘……不可乱说,兑副主虽未言明让我二人等候,但亦未有其他训示,不若再等片刻,再到山中!”
楚天屏住呼吸,心跳几欲停止,虽未习练龟息大法,但脉搏已几乎静止。片刻,一人又道:“我二人在此久候,如被兑主知晓,却要严厉责罚,堂中早有严令,不许在一处停留过久,否则,那十八号是如何死去的,快走,迟恐不及!”
话落,便见二人急速起步,快速异常,两人又是循着院墙暗影,身形如电,向城外射去。
楚天紧紧跟随,如一丝轻烟,远远地坠在后面,前面两个黑影,反复折回,绕行腾跃,最后终于走到山林边缘,二人迅速隐藏身形,良久,才又见二人起身,瞬间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楚天眼见司徒艳三人到了身后几丈远近,急忙向三人传音入密,微微挥动手臂,快速荡起身影向侧方飘去,三人亦紧随楚天,顶风而行。
楚天四人慢慢接近坡处秘洞,凝神之下,楚天细听洞内声音,只感觉到洞内有生息,却未听到任何言语。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洞内方才响起低声细语:“兑副主怎地这般时候还未回来,是否遇到麻烦不成!”
“胡说,兑副主虽说精擅水忍,但功力高绝,怎会出麻烦,再等半个时辰,如再无兑副主身影,我二人便去找寻!”
“好!”
一声好字后,洞内又安静下来。
楚天向祁刚等三人传音道:“祁护法与如雪守在此处,我与总使进入洞中,捉拿黑衣人,如那兑副主来时,且让他进入洞中!”
说罢,手臂轻抬,向前一指,身影飘然而起,缓缓落在洞口外,一丝声息也无,而就在此际,突闻,破空之声急速传来,楚天二人急速藏起身形,刚刚隐遁身影,便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迅疾射向秘洞。
楚天透过枝叶看时,但见一黑衣人胸前秀着一块手掌大小的波浪图案,双目急速四顾,不知何故,这秀有波浪图案的黑衣人迟迟不动,鼻子咝咝地抽搐,忽然,抬头望向四周,感觉有些不妥,似乎感到危险就在附近。
楚天似乎感到自己已被发觉,见两黑衣人神情,不论是否发现自己,居高临下正是偷袭的最好时机,在身形飘离巨树的刹那,一缕指风倏然袭向那各秀着波浪的黑衣人。
司徒艳亦同时点向另外一个黑衣人。就在楚天指风快要临近黑衣人之时,不知为何,这黑衣人冥冥中似有灵觉,瞬间抬头,倏然看见楚天形如鬼魅的身影。饶是楚天出手迅捷,但黑衣人却也在瞬间,急转身躯,虽躲过了肩井大穴,却未躲过肩头,但听一声疼痛的惨哼,便顺势一滚,盖在洞口的枯枝,哗啦一声,已是将洞内之人惊醒。
而另一个黑衣人,此际已颓然躺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楚天见一击未中,瞬间又弹出数十道锐风,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衣人已扑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在楚天袭向外面两个黑衣人的同时,祁刚已如电闪般地射如洞内,未等先前的两个黑衣人反映过来,便已双双倒在门边。
楚天与司徒艳各自提着一名黑衣人,急速跃进洞内,将黑衣人向地上一扔,见祁刚已将洞内的两个黑衣人制住,不由一喜:“祁护法好快的身手!”
“门主谬赞属下了,门主的指风当真是快如电闪,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属下现在这柄钢刀上还仍然存留着门主指风所赐的纪念!”祁刚谦恭道。
“老四,你将洞口盖上,说不定还有人来,你便在洞口监视外面动静,如有人来,切勿动作,待进来后,一并擒拿!”
“是,老爷!”如雪答应一声,快步走到洞口,拉过枯枝,迅速将洞口重新盖上。
此时,楚天拉下秀有波浪图案的黑衣人蒙面巾,一张惨白得近似死人一般的面目呈现在眼前,细如门缝的三角眼,眼神狠毒异常,狰狞地看着楚天。
大腿上的血洞血流如注,肩头也是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这是楚天不得已加重真力的结果。
楚天阴沉道:“你等几次三番跟踪围杀于我,如你等照实说出你等所属门派,总部地点及派中情况,楚某尽可放你等一条生路,我只问一次,不然就让尔等尝试那分筋错脉的惨烈痛楚,你等可听好?”
四个黑衣人虽有些惶恐,但面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愣愣地看着楚天,一语不发。
楚天森冷问道:“说吧!”
几人互相一打量,仍是不言不语。
楚天等了片刻,眼中厉芒一闪,未见出手,手指晃动的瞬间,几个黑衣人便立时倒在地上,迅速抽搐起来。双目睁大,由于哑穴被点,张着大嘴,脸色充血,须臾便已口吐白沫,脸上的肌肉像是有蚯蚓在蠕动,渐渐已不成人形。
又过片刻,楚天冷冷道:“如欲说出,可眨眼示意,楚某可网开一面,放其一条生路!”
四个黑衣人尽管承受着非人的痛苦,狰狞的面目,嘴唇上鲜血已流到前胸,却仍是没有开口之意。楚天静静地看着四个剧烈抽搐的黑衣人,像是与己无关,背着双手慢慢地踱步,不时低头看着几个黑衣人在地上翻滚,仿佛没有丝毫同情心。
司徒艳从未建国如此惨烈的酷刑,杀人容易,但看着几个黑衣人凄惨绝伦的惨状,不禁有些恻然。
慢慢地,四个黑衣人逐渐停止了翻动,眼睛已暴凸出眼眶,即使想眨眼,也已不能合上双眼。楚天手指轻弹,片刻,黑衣人有了反映,白沫混合着血水沾满面颊,惨不忍睹。
又等片刻,有三个黑衣人勉强侧身坐起,胸腹剧烈地起伏,另一个黑衣人仍是一动不动,祁刚上前探查脉搏,却是早已气绝身亡。
“有要说的吗?”楚天冷冷地说道,简短而冷酷。
三个黑衣人,瞪着而血红而狰狞的眼睛,看一眼楚天,相互微一对下眼光。等楚天发觉有异,却已是不及,三个黑衣人头一偏,已然气绝。
掰开黑衣人的牙齿,舌尖已是乌黑如墨,鼻中已流出黑色的血水,毒性之烈,触之即亡,三个黑衣人同时自绝。
看着四具尸体,楚天微微愁闷,历时十多天方才有了些线索,却不想这些黑衣人皆是悍不畏死的角色,翻遍四个黑衣人身上,除了暗器长刀,全无其他长物,几人一阵黯然。
几人索性在此秘洞一直等候到天光大亮,也未再见到一丝黑衣人的影子。
四人在长安附近又耽搁了近二十几日,仍然毫无所获,遂不得不向川境而去。
四人走到商州城,楚天更是感慨万千。
商州,自己出道后第一个来到的州府便是商州,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两件事:杀戮与情感亦是在商州而生。
“天缘客栈”。
楚天熟悉得连吹过的风都能闻出淡淡的清香。如烟用过的床,二人曾经亲密过的房间,无不在冥冥中飘荡着甜蜜而幸福的记忆,如烟姐的一颦一笑,甚至是娇呼与呻吟都深深地留在了楚天脑际。
温柔的笑容,皓白如雪的肌肤,清凉的双眸,柔软而坚挺的稣胸,又好似在眼前晃动,楚天呆呆地站在地上,看着熟悉的帷幔,宽大的床榻,心中一阵感伤,面色凄婉,迷离的神情中,如烟又好似重生。
如雪见楚天神情,已明了楚天的内心感受,温柔地靠着楚天,一语不发。司徒艳不知楚天因何感伤,亦随楚天看着床榻,怔怔出神。祁刚毫无表情,见三人愣愣的样子,也很知趣,默默地在旁束手而立。
“临江楼”。
血腥的起点,虽然看上去富丽堂皇,面貌依旧,但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已少了很多,酒楼中,多了些成分,似乎三教九流皆有,往日显得庄重静雅的酒楼,只是多了高谈阔论与猜拳行令。
原因是郑家庄没了,酒楼似乎已换了主人,酒楼中吆五喝六之声不绝于耳。这倒符合如雪心意,没等酒菜上全,已先自喝下了一大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楚天与司徒艳边吃边倾听最近江湖上的动静,繁杂而琐碎的消息,听起来捋不出个头绪,内心恍然,不由低头吃酒。
这一晚,楚天破例没有行功打坐,并且多要一间上房,让司徒艳与如雪另行安歇。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多梦。脑中一会出现山林,见到一女子被两个怪人围攻,披头散发,强自挣扎,一会又见自己拉着女子在山中纵横,一会又见女子含笑依依,再一会女子好似一片雪白,初时以为是白雪,恍恍忽忽中却又见女子满身晶莹,泛着温暖的柔嫩。
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期盼中,伸出手去,极力想拉住女子,但距离却是愈来愈远,女子的身影渐渐不见,终于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就在身影即将消失的刹那,又从身体内感到一阵温暖,渐渐腾起火热,倏然间又立刻处在温凉的潭水之中,火热消失,意识逐渐清醒,猛然间,楚天从睡梦中醒来,摸着空荡荡的床榻,面上已流满泪水。
第99章
鼻中似乎还留有余香,楚天急忙四顾,房中静悄悄的,一丝人影也没有,楚天不由暗自叹息。
五更已过,窗外,月光清冷,楚天坐着,呆呆望着繁星闪耀的夜空,整理一下心绪,渐渐收回涟漪波动的心,慢慢闭上眼睛,须臾,便已入定。
就在楚天将将幻入神虚之境的当口。
蓦然。
一丝极其轻微的破空声传入耳际,但破空声转瞬即逝,楚天鬼魅般地飘起身形,开窗、腾跃、飘落在屋脊等若干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完成,极目四顾,远处只留下一丝白影,瞬间不见。
楚天不由一凛,从破空声掠过屋脊,到楚天飘身而出不过眨眼功夫,此人功力真是匪夷所思,实是难以琢磨。
楚天正待追去,破空之声已响自身边,原是祁刚与二女相继飘身而到。
祁刚正要发问,却听如雪“噫!”地一声,俯身拾起一个小纸团,几人回到房内,展开纸团看时,不由同时一愣,只见纸团上有一行小字:“欲找黑衣人,可到长安鬼街或京师!”
楚天几人反复思量,此白衣人究竟是何人,为何指点几人,究竟有何目的,黑衣人是否在鬼街及京师。是引诱还是另有其他目的,楚天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帮助自己,是华无双大哥还是空空上人,或者另有其人?
几人苦思无果,天际已然泛白,再无睡意。楚天幽幽道:“此人功力极高,丝毫不在老大及祁护法之下,能与大丫头、祁护法功力相若而又能指点楚天之人天下间真难找出!”
“老爷,此人言说黑衣人在长安北街,我等搜寻二十几日,看遍长安各处,亦未有任何线索,此人当不会是有何不良企图吧?”如雪问道。
“如有不良企图,亦可采取各种方式,何以如此大费周章,如其所言不虚,我等尽可再到鬼街查探一番。”
“门主,属下再去长安探个究竟,门主于此再多盘桓几日,看看白衣人是否还能出现,如门主他往,留下暗记便可,不知门主意下如何?”祁刚言道。
祁护法所言不无道理,与其费神猜想,不若再去探查一番,祁护法,你去探查应多加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如力有不逮,急速告知我等,如无结果,速去速回!““多谢门主关心,属下定当细心探查,快则一日,多则三五日,属下必回此处!”看一眼楚天及二女,转而又道:“门主如无他事,属下这便收拾一下,立刻动身!”
楚天微微点头,再次提醒道:“鬼街在长安西北处,屋宇连绵,林木茂密,虽可隐身,但亦是黑衣人最易藏身之处,应千万小心,慢慢潜进,逆风而行,以免暴露行藏。”
“属下明白!属下投身东厂十几年,日日做的便是这等探查之事,断不会有所贻误,请门主放心!”
“那你便去,一切相机行事!”
“是,门主,属下告退!”祁刚说罢,躬身退出。
等祁刚走后,司徒艳道:“想不到这白龙刀客祁刚如此忠心,言语不多,办事稳妥,沉稳老练,确是老爷的得力干将!”
“呵呵,老大又来感慨了,白龙刀客身在公门多年,宫廷衙门中事知之甚多,办事中规中矩亦是多年积攒而来,一时之间真难以领悟,老爷我福大命大,上天垂怜啊!”
“呦,老爷,不怪人常说,说人胖便又喘上了!”如雪笑眯眯地揶揄道。
“难道不是?”
“是是是,老爷好得不得了,非但福大命大,甚至连色也大,有了五房妻室,虽比官宦人家妻妾成群尚差了些,但比之乡野村夫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噢,你这丫头今日倒是话中有话,不知又是哪根神经不对?”楚天笑道。
“嘻嘻,老爷,前些时日在长安迎宾楼吃酒后的那解员外一家,不知是否已到了山庄,尤其那称作解汀兰的少女,真个是千娇百媚,仪态万方,不知老爷是否看上那解姑娘?”
“死丫头非但胡扯,老爷我更听出你言语中有些醋意,对是不对?呵呵!”楚天捏一把如雪屁股,笑着问道。
如雪抬头,面色郑重地道:“难道如雪猜错了不成?老爷是见花就采,来者不拒,手段亦学得多了,已不似霸王硬上……”弓字未出口,嘴唇便被楚天堵住,拍打楚天几下,便软绵绵地失去了抵抗。
司徒艳看着二人嬉笑斗嘴,亦是有所感慨,楚天虽非好色之徒,但其诡异奇崛的气质,确是极具震撼力,心道:那日解家姑娘临行时,看楚天的眼神都已迷离,心都似乎被楚天带走,不知楚天是否有意接纳,唉,接纳又如何,有了五位,何必在意再多几位。
想到此,笑道:“鸡还未叫,便有了情绪,你二人确是能折腾,世上少见,天下难找!”
楚天邪笑:“难道老大未曾折腾过,女子怎会如何口是心非,真让老爷琢磨不透。”说罢,忽地伸手拉过司徒艳,一起躺在床榻之上,挨个亲了起来。
司徒艳嘴上说不要,但心里早已盼望,被楚天亲过,浑身便觉异常痒痒,涨闷之感渐渐袭上身来。随之便软软地靠在楚天身上,回应着楚天的亲吻与抚摸。
“哦,轻点,老爷,你这双手好似魔手一般,放在身上便不由自主地痒痒,姐姐真是遇到克星了!”司徒艳边承受爱抚,边娇羞地道。
“噢,姐姐如此说,那弟弟便将手拿开好了,省得老大不舒服!”楚天说罢,故意拿开大手。
司徒艳顿时感觉空荡荡的,像是丢失东西一样,急速拍了楚天一下,面色微红:“真的拿你没办法,姐姐这辈子怎会遇见老爷你呢?非但日思夜想,须臾也离不开,更是因你而双手沾满血腥,杀人无数,不然江湖何以将姐姐称作玉女魔刹,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流传的古语,确是一点不假!”
说罢,使近拍了一下如雪屁股,又道:“都是你这小尼子与那柳家……如烟姑娘走哪不好,偏偏走西柳镇,害得姐姐不但受伤,又遭此劫难!”
“咯咯。”如雪笑起来,道:“这又如何怨得妹妹来,腿脚长在姐姐身上,如姐姐瞧不上我家老爷,便是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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