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助其疗伤的一位奇人?”
洪惊天一怔,立即又是一惊,无神的眼睛已放出点点精光:“你到底是何人?”
来人平静道:“老帮主,在下是何人不重要,只是这委托之人却一刻未忘老帮主一片深情浩义,每每提及老帮主,便情不自禁,感佩万分,老帮主可曾想起此人?”
洪惊天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来人,沉思片刻,慨然道:“不错,老夫确曾结交过这样一个朋友,可惜的是英雄气短,英年早逝,殒命深山,唉!”
洪惊天叹息一声,长长地喘口气,又道:“老夫一生行乞,结交寥寥,惟有此人算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伟丈夫,老夫亦是时常怀念,但却是阴阳两隔,令人徒自叹息。”
“老帮主,或是你真的老了,在下此来,便是受你这位好友所托!”
“什么!”洪惊天此际方转过神来:“他还活着?”
“非但活着,而且,身体异常康健,功力亦已恢复六层!”
“他现在哪里,你又是何人?”
“他便是在下的恩师,亦是在下的义父,我便是他的徒弟,搜魂修罗楚天!”
“啊!你就是楚天,搜魂修罗,杀神?”
“不错,如假包换!”
“江湖传言,楚天面容奇崛诡异,清冷俊逸,何曾似你这般模样?”
楚天道:“为方便,晚辈易容而行,前辈怎地不说楚天心狠手辣,残忍暴戾?”
洪惊天面上一阵讪然,道:“老夫便称你一声贤侄,你方才言说,酒饭之中有人放毒,可真有此种可能?”
“老帮主如若不信,你可指示厨间所在,晚辈自会探查一番,如何?”
洪惊天略一沉思,道:“贤侄此来,如真能探查出有人放毒,却是救了老夫一命,唉,许是这帮主传位之故所致啊!”
“如何是传位之故?”
“贤侄有所不知,老夫早在两年前宣布帮主传位事宜,不想帮中顿起事端,南北两舵各执一词,对了,那钱长老与白长老均是本帮四大长老之一,另两位长老年事已高,早已托病不出。钱长老与白长老分别掌管南北两舵,那钱长老力推其徒神行黑乞古乐天,而白长老却推荐七袋弟子北方神乞陆无双,自此,南北两舵争执不下,渐渐已势同水火。”洪惊天说到此,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楚天道:“那老帮主属意哪个?”
洪惊天待气息稍稳,道:“老夫见神行黑乞古乐天为人机敏,心机诡诈,虽是武功不错,但本帮重在凝聚人心,德性高洁,老夫唯恐神行黑乞古乐天心术不正,耽误本帮声誉,遂倾向北方神乞陆无双,虽然北方神乞陆无双武功不及古乐天,但其宅心仁厚,宽怀大度,颇得人心,非但北舵人拥戴,便连那南舵中人亦是有不少拥趸。”
“老帮主,如今这古钧台所在是哪个管理?”
“南舵!”
“噢!”楚天听罢,默然沉思。片刻,思虑甫毕,平静道:“老帮主贵体欠安,晚辈便不再打扰了,但晚辈身份还望老帮主隐瞒一二,不然晚辈探查起来甚是麻烦,更会招致江湖对丐帮的非议,老帮主意下如何?”
洪惊天看着楚天黄褐色的面容,眼神中尽是凄婉与悲愁,帮中内讧渐起,如有人欲谋害自己,却又是谁人所为,不由心中惊凛,听罢楚天言语,缓缓道:“但请贤侄放心,老夫自会隐瞒,但并不是担心一旦说出搜魂修罗与丐帮有所瓜葛,造成丐帮与整个武林的芥蒂,而是为本帮未来大计着想,贤侄尽可放手而为,老夫静候佳音!”
“老帮主,自今日起,饮食千万要注意一二,趁方便之际,留存一些,晚辈也可找寻症结所在!”
“老帮主,晚辈这便假意告辞,你自对帮中之人言说,晚辈乃是受人之托,并未透露名姓,只说晚辈乃是江湖庸医即可,所用药物尽可服食,一切照旧与往日一般!”
“好,老夫自会搭理,请贤侄放心!”
古钧台周边的院落静悄悄的。
晚归的乞丐靠在墙角,天当被地当床,已进入梦乡。
门口的守卫依然趄歪着。
庭院最里间的一处低矮房屋,房中点点灰暗的灯光,闪灭不定。偶尔传出低低的声音。
“师傅,我等做法能否妥当?”问话之人脸型瘦削,面色黝黑,八字浓眉下,一双有些阴贽的眼睛,冷酷中略带不安。
“乐天,此事已一年多,请过无数江湖郎中亦未看出症结,应该不会有何差池,不过……”钱长老停下,沉思起来。
“师傅,不过什么?”古乐天问道。
见徒弟相问,钱长老目中闪过一丝狞厉,道:“这丐帮帮主之位,早年老帮主本应传于师傅,但却被那洪惊天抢了去,论武功,机变等为师哪一点不比洪惊天为高,唉,为师因此愁闷几十年,而今,为师年事已高,只有你来承继这帮主大位,方才了却为师几十年的夙愿,此次,这帮主大位万不可再被他人夺去!”
古乐天神情黯然,阴沉沉地道:“师傅,北舵中人及我南舵中部分人至今拥戴陆无双,如到传位大会,我等如何才能左右形势?”
“如按正常推举传位,却是无甚希望,但洪惊天的遗嘱,却可作为帮中令谕,即使旁人不服,但木已成舟,任是谁也无法改变,现在唯一的期望便是如此!”
“师傅,那现今我等将如何做?”
“继续按原定方法,对了,洪惊天的手迹摹拟得如何?”
“师傅,弟子废寝忘食,反复临摹,现在已几可乱真,任是谁也无法看出出自他人之手。”
“好,这便妥当,待洪惊天一命归西,我等便可拿出帮主遗嘱,公示天下,虽然本帮传位除帮主提名,还需经长老大多数通过,不过,现在吴长老与柴长老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万难出来主持传位,只有为师与那白长老共同主持,长老意见已名存实亡,便只能依照帮主遗嘱定夺,嘿嘿,大事可成,大事可成啊!”
“还是师傅智机高深,弟子万万不及,如若弟子当上那帮主,弟子一定谨尊师傅旨意行事,好好孝敬师傅!”古乐天连捧并带谄媚。
“呵呵,你毋须欺瞒师傅,为师如此做亦是了却昔年夙愿,至于孝敬与否,为师倒不怎么挂在心上,只是有个安身之所,便足矣!”
“对了,乐天,今日所来的三人为师甚觉奇怪,与那洪惊天在房中呆了许久,不知二人谈些什么话语。此人非但功力不俗,更是深通机理,所言之处无不与药性相符,而洪惊天却说此人是江湖庸医,莫非此人已看出什么不成?”钱长老不由暗暗心惊。
第102章
“师傅,那三人不过是顺路探望帮主,即使所开的方子也与现下所用药物差之不多,并且此三人都已离去,弟子看那黄褐汉子,亦不过是偶然猜对而已,断不会有何发现。”
听古乐天说罢,钱长老虽放心不少,但仍觉得心中有种不安,说不上是何事,就觉得眼皮在跳。
“那三人往何处而去?”
“师傅,那三人走出后,弟子派人跟踪了许久,一直出了禹州二十几里,据报几人是向西南而去。”
“哦,其他各处有何信息,可否发现三人踪迹?”
“这……个弟子尚未接到回报!”
“要多加小心,继续探查,确保无虞,另外,让侯老七加些药量,为师有种不详之感,还应尽早下手,迟恐夜长梦多。”
古乐天躬身道:“弟子明白,弟子这便吩咐侯老七再去弄些药来,一有讯息弟子马上回禀师傅!”
“好吧,尽快去,为师有些疲累,该歇息了!”
翌日。
禹州城内,车水马龙,商贾云集。
大街上人声嘈杂,做生意的小贩临街叫卖着。偶尔有武林人物穿过,俱是行色匆匆,不知发生何事。
侯老七谐音便是猴老七,真叫猴老七亦不冤枉,长相猴头巴脑的,趿拉着前后露脚的鞋子,懒散地向街里慢慢走去。
街边角落三三两两的乞丐,见侯老七走过来,略微抬头,碰一下要饭碗,算是对侯老七的问候,花子间问候的方式多种多样,亦有着相当多的规矩。
待走到一处唤作“李记草堂”的药铺,侯老七迅速四顾,见四下无人,方慢腾腾地走入药铺。
“李掌柜在不在?”侯老七向小二问道。
“呦,侯爷来了,李掌柜在里间,小的这便去通禀!”说罢,急忙跑进后堂。过了片刻,门帘掀起,便见一胖胖的、穿着灰白长衫的中年人走出,见到侯老七忙笑道:“七爷来了,不知又有何事需本掌柜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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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何须客气,有何效劳不效劳的,只是前两日所用药物不慎淋上污水,再不能用,花子今日来,便是再抓些!”
李掌柜道:“七爷,不瞒你说,七爷所要的药物,本店实在不多,且进货很难,昨日,已有一位客人预约了药物,明日便来取。实在对不起七爷了,不如到其他店铺试试,你看如何?”
侯老七的面容沉了下来,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半睁着一双满带眼屎的惺忪睡眼,摸着污秽的脚趾,慢慢道:“那李掌柜便是要本帮撤去罩门,而让街丐、钉头丐来贵店强打秋风了?”
“不不不,七爷,万万不可,街丐、钉头丐来此,我这小店还如何做得下生意,七爷,非是我不给药物,实在是有苦难言啊!”李掌柜一听侯老七欲派武乞到店门前骚扰,吓得赶忙赔礼。
“给是不给,花子亦好回禀钱长老!”侯老七已有些不耐。
“七爷,能不能宽限几……”
未等李掌柜说完,侯老七一起身就要走去。“七爷,留步,唉!”李掌柜一脸愁苦:“本店剩余的药物已给州府订去,如给七爷,我如何向禹州府衙交代?”
“给是不给?”侯老七一丝余地也无。
李掌柜满脸愁容,一咬牙一跺脚:“得过一时是一时吧,七爷稍等,我去去就来。”
“就是,何苦如此这般磨到!”侯老七面上又有了笑意。
侯老七走了。李掌柜唉声叹气,小二亦是替老板发愁,做点生意真是不易,平时见掌柜衣着光鲜,肥头大耳,却亦有不尽的难言之苦。
李掌柜正在愁苦的当口,便见推门进来一高大修长、黄褐色脸膛的中年人。便见此人不看药柜,而是上下打量着店铺,口中自言自语地念叨:“这王掌柜怎地言说李记草堂规模宏大,俱是经销大宗货物之所呢?”
李掌柜看着此人奇怪,不由道:“这位大爷,不知到敝店有何需要本人效劳的?”
“呵呵。”来人笑笑,一挺身子,道:“本人有一桩生意要与掌柜商谈,不知此间掌柜在否?”
“这位大爷,本人便是掌柜,请问大爷有何生意相谈?”李掌柜一脸疑惑。
“在下要谈的生意并非很大,只是十万银两的生意而已,不知李掌柜有无兴趣商谈?”
李掌柜眼睛立时便睁得极大,心道:自有此店铺亦未有过十万银两的生意,一时惊震当场,不知如何言语才好。
“李掌柜便这般待客不成?”
李掌柜倏然回过神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请到见里间详谈,请!”
小二在外忙碌着,已然忘记掌柜何时进去何时出来。
而当小二看到掌柜依然惊魂未定及仍在颤抖不已的胖身子,却已是一个时辰之后,那与掌柜商谈十万银两的黄褐脸色之人不知何时走的。
十日后。
一个震动丐帮的惊人消息:老帮主洪惊天死了。
此消息一出,丐帮上下一派惊慌、混乱,南北两舵舵主、各地香主等重要人物纷纷聚集在古钧台,双方暗中较劲,已成白热化。
由七袋以上长老推荐,帮中暂由钱长老与白长老共同主持。帮中不能一日无主,确立新帮主,历来是丐帮几十年不遇的大事,由于另两位九袋长老卧病在床,已不能参与大会,真正主持并左右形势发展的便是钱长老与白长老。
按帮中规矩,老帮主驾鹤西归,灵柩应停棺二十八日,取“四七”之数,盖因乞丐一生身在穷家门,魂灵早过常人升天。二长老争执的结果,决定于三日后举行新帮主确立大会。
这几日,整个禹州城内各地花子再也不是懒洋洋的样子,俱都紧张万分,往来穿梭于街市,传讯的、采买的、均是行色匆匆。
三日后。
古钧台长垂条条白带,黑底白色的挽联挂在殿堂正中,香火弥漫,风吹过,香灰随风飘洒,整个殿堂一派肃穆凄婉。
七袋以上弟子跪在洪帮主灵位前,默然哀悼,七袋以下弟子挤满庭院,纷纷跪倒在殿堂前。
待钱长老宣布起身时,满庭院乞丐如垃圾堆里的杂货,恶臭熏天,但这些乞丐好似早已习惯,鼻子已失去了嗅觉,各个垂手而立。
此际,便听钱长老高声喊道:“各位丐帮弟兄,洪老帮主不幸仙逝,但帮中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召开推立新帮主大会,各位兄弟理应秉承公心,遴选出武功高强,机变多谋的新一代帮主,以光大我丐帮,众位兄弟可否同意?”
“同意!”
“同意!”
不论南北舵的弟子,均是异口同声狂喊出口。
钱长老又喊道:“符合帮主条件的人选,几经考察,本长老推荐神行黑乞古乐天为下一代丐帮新的帮主!”
话音刚落,便听白长老高声道:“钱长老,洪帮主忽然仙逝,极是突然,确立新帮主按我帮规矩,先由上一代帮主提名,并经各九袋长老表决后方能确立,如今洪帮主撒手西归,本长老建议由帮中所有七袋以上弟子表决确立新任帮主,兄弟们,你们是否同意本长老的建议?”
“同意!”
“同意!”
又是一阵更加激烈的喊叫。
钱长老面目阴笑,不由大声道:“众位兄弟,丐帮帮主传位确是先由上一代帮主提名,再由长老议定,而如今老帮主忽然西归,虽是老帮主没有亲口提名,但老帮主生前却已亲定人选,那便是神行黑乞古乐天!”
“啊!”
“怎么会是他!”
满庭院乞丐不由嘈杂起来,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争执声渐大,甚至已怒目相向。
“众位兄弟,老帮主生前并未亲定下一代帮主人选,只是确定神行黑乞古乐天与北方神乞陆无双两名待定人选!”白长老道。
钱长老又道:“众位兄弟,老帮主虽未亲口指定下一代帮主,但老帮主却留有遗嘱,已确定了下一代帮主。”
钱长老说罢,事出突兀,底下一派哗然。
此际,便见神行黑乞古乐天、南舵李舵主等神情轻松,面上得意洋洋,而北方神乞陆无双等北舵众乞丐各个神情紧张,惊愕怔住。
白长老不由面红耳赤,大声道:“钱长老,不要信口雌黄,可有何证据?”
“众人请看!”钱长老一声大喝,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见众乞丐齐齐望着自己,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拿出一方紫檀木盒,打开盒子后,抖落出一片黄色绸缎。随即,高声道:“众位请看,这便是老帮主留下的遗嘱,如不相信,可到近前细细观瞧!”
白长老上前一看,不由顿时呆住,绸缎上赫然书有老帮主的字迹,分毫不差,心中这份颓然,已是口不能言,北舵的乞丐,乍见绸缎,又看到白长老神情,俱都黯然无语。
“哈哈哈。”钱长老高声大笑:“众位兄弟,老帮主慧眼识才,选定神行黑乞古乐天为本帮下一代帮主,当是本帮的幸事,本长老宣布,丐帮第二十六代帮主是神行黑乞古乐……”
“且慢!”随着一声断喝,自庭院门飘然走进黄褐面色的中年汉子。未等众人反映过来,便已来到殿前。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帮重地,来人!”
“是!”钱长老话音刚落,便有十数人一齐上前。
只见来人神威凛凛,看一眼正待上前的十数人,朗声道:“众位丐帮兄弟,在下在不经意间,亦得到了洪老帮主的一份遗嘱!”
“啊!”
此次惊讶的不仅仅是北舵众乞丐,连南舵的乞丐亦是惊呼出口。只见来人缓缓地自怀中拿出与前一个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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