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而晚辈早已脱身,浪迹江湖,现在追随门主,勉强添为烈阳门护法之职!”
洪惊天又是一惊:“护法、门主、烈阳门?”
楚天忙道:“老帮主有所不知,义父他老人家突发奇想,于几月前成立了一个门派烈阳门,小侄暂时添做门主,白龙刀客祁刚乃是烈阳门总护法。”
“哦,原来如此,这二位又是……”
“老帮主,这位黄脸婆便是本门总使,玉女幻天或者称作玉女魔刹司徒艳!”
洪惊天一震:“司徒姑娘名震四海,大派之女,能与楚贤侄交好,却是令人钦佩。”
“洪老帮主过奖小女了,晚辈哪里敢承当如此隆誉,天幻宫亦只是安居一方,且小女一心追随门主,早已忘却宫墙!”司徒艳言语中已显出死心塌地之意。
“洪老帮主,这位便是名震宇内,江湖称之为天下第一美女,素有小仙魔女或小仙食女之称,武林三奇之一空空上人之徒尹如雪!”
“哈哈哈,原来是空空老儿的徒弟,尹如雪之名闻之极少,但小仙食女之名却是如雷贯耳,江湖莫不一片颂扬之声,哈哈!”洪惊天边说边大笑不止。
而如雪面上却是一点愧色也无,嘻嘻笑着道:“老帮主真是能说笑,你老人家还不如说如雪是酒囊饭袋更好些!”
“哈哈哈,老夫并无此意,人在江湖,率性而为,何论男女雌雄,老夫确是从内心敬佩小仙食女的美名啊!”
“咯咯”如雪嬉笑不止,乐道:“承蒙老帮主夸奖,小女甚感荣幸,这些日子以来,五脏庙空空,食不甘味,口中清淡如水,只盼着能有些美酒祭拜祭拜,不知这花子帮中能否弄些杯中物来?”
洪惊天一听,眼睛顿时放出光芒,笑道:“一年以来,老夫病入膏肓,几欲弄些美酒,却是身体消受不起,今日,老夫得你等相救,正应好好庆贺一番!”
“来人!”
“师傅,弟子在!”
“北方神乞”陆无双急忙进到房中,躬身立在一旁,黝黑清秀的面容,一副忠贞样貌,看之甚是淳厚。
“乖徒儿,快去弄酒来,为师要大喝一场,一是感谢杀神,二是庆贺帮中安宁,三是给你冲冲头,以便我不在时你能睡个安稳觉!哈哈,快些去!”
“师傅放心,于本帮恩人,丐帮就是穷死,或者将弟子等窄出油来卖个几钱银子亦要答谢恩人的高天厚谊!”乍看陆无双淳厚,说起话来却是感人之至。
陆无双走后,楚天见再无其他人,便对洪惊天道:“洪老帮主,小侄目下被天下追杀围剿,但小侄亦不能坐以待毙,思谋些策略,却苦于音讯不畅,实令小侄寝食难安,不知洪老帮主能否……”
楚天刚说到此处,洪惊天急忙摆手打断话语,朗声说道:“贤侄怎地如此客套,老夫及丐帮的一切几乎都是贤侄所赐,只要贤侄不弃,但凡丐帮能做到的,老夫将尽力而为!”
“小侄那便不客气了,其实小侄只是想借助丐帮人员众多,时常打探些讯息而已,没有其他所求之事!”
洪惊天拍拍楚天肩膀,道:“此乃小事一桩,来,贤侄,这是老夫的信物,亦是丐帮的镇帮之宝,请你随身携带,无论走到何处,但凡有乞丐的地方,当地丐头都识得此物,见此物如老夫亲临,有何驱策,尽管向其吩咐!”
第105章
楚天一看,洪惊天递过来的是一个通体圆润黝黑的小葫芦,入手颇感沉重,乃是用玄铁所造,由于常年佩戴,面上光滑无比,细腻清凉。
楚天亦未客气,小心地纳入怀中:“谢谢洪老帮主的情意,如得丐帮支持,楚天凡事皆能安顺,叫小侄如何感谢洪老帮主的恩德呢!”
“哈哈哈!江湖人道杀神楚天行事干脆,杀人如麻,雷厉风行,不拘常理,今日却又如何像妇人一般婆婆妈妈,些许小事又何必挂在心上,切勿再言此事,只待酒肉上来,我等好好喝上几杯!”
“老帮主,你平时喝酒便是用杯吗?”如雪正经问道。
“当然,用手也喝不了酒,哈哈!”洪惊天调侃道。
“晚辈并非说用杯喝酒不可,但却甚是麻烦,亦不痛快!”
“噢,那尹姑娘又想如何喝酒呢?”洪惊天问道。
如雪一笑:“晚辈只喜欢用大碗喝酒,或者直接口对酒坛饮酒!”
洪惊天此时方才明了如雪话中之意,不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尹姑娘不愧称作小仙食女,老夫今日应好好见识见识,哈哈!”
这顿酒一直喝到子时方休。洪惊天醉了,陆无双、白长老也醉了,没醉的楚天四人更是喝了二十多坛美酒。而陆无双刻意在一酒楼中找了几个小二过来伺候,倒不是怕帮中乞丐不能伺候,关键是身上的味道怕将二位女人熏着。
楚天几人在丐帮歇息了五六日,原本准备歇息三二日便走,洪惊天一再强留,只好又多住了几日。几日中,白长老、陆无双与楚天四人愈来愈熟,洪惊天日日畅快,无拘无束的性情很合楚天的脾气,二人愈来愈谈得来,楚天考虑再三,便将义父沈寒冰所在告知了洪惊天,洪帮主甚是高兴,言说一定去看望老友。
但丐帮中只有几人知晓司徒艳与如雪的身份,并深有遗憾,只因传闻中天下第一美女尹如雪及司徒艳惊世的容颜未曾得见。
如雪是几人中最高兴的,楚天曾说给如雪在丐帮找个香主干干等言语,果然在丐帮找到了从前的感觉,见到来来往往的花子,如雪甚是兴奋,好似回到了家。洪惊天给楚天的铁葫芦,已被如雪挂在腰间。
虽说未弄个香主当当,但那些进出的花子见到如雪腰间的铁葫芦无不对如雪毕恭毕敬。如雪为了隐藏行迹,早将酒葫芦放置在逍遥庄,如今有了铁葫芦便再也不肯摘下。哪怕是晚间睡觉都拿在手中,生怕楚天抢了去。
当江湖上流传楚天出现禹州,并助丐帮平息内讧的消息散开后,禹州城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些武林中人。一连几日,武林人物愈来愈多,但楚天等人却又凭空消失,如蒸发一般,踪影皆无。
柳家庄。
柳邙苍老了许多,女儿之死对其打击很大。
柳虹飞同样悲伤,由于柳邙身体不适,庄中事务渐由柳虹飞打理。几月下来,柳家庄生意渐有起色,柳邙看在眼里无比欣喜,便完全放手,一应事务都交给了柳虹飞。
这一日,柳邙正在大厅小憩,却见管家柳长天疾步进来。
柳长天躬身来到柳邙近前,小声道:“大哥,范家庄又来人催促加成银两交付之事,少庄主总算支应过去,我看这亦非长久办法,还请大哥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柳邙面色凝重,沉声道:“范不凡这个老东西,早早便没了吊,要这些银两亦接续不上生养的家伙,打的不知何种算盘!”
“是否如少庄主所说,先自挤兑本庄,之后再行全盘接收?”
柳邙眼中一闪凌厉,狠道:“这只阉狗胃口不小,种种迹象来看,其心昭彰若揭,若不是虹飞周旋得当,扬州漕运已尽数归入范不凡这狗贼之手。”
“对了,大哥,郑家庄被灭后,原郑家庄在扬州的堂口有几处好似已被不知何来路的人接手,我派人多次打探,均未探查出结果,不知何人所为!”
柳邙沉思一阵,慢慢道:“江湖上是愈来愈诡异,五大山庄中两庄已被楚天所灭,实是想不到这搜魂修罗如此强悍,一年来江湖上血腥遍地,被斩杀的江湖人物数以千计,不知未来又将如何啊!”
“大哥,据庄中驻平阳府蒲州人回报,楚天曾去过淡云庄,但不知为何却未发生血腥,据跟踪之人报告,楚天自离开淡云庄后,便失去踪影,直到在禹州丐帮出现。”
“那现下有无楚天动向?”
“没有,大哥!”
“哦,楚天神出鬼没,残忍狠辣到极点,比之搜魂修罗更加残酷,不似其师先后毁去一些中小门派,而是硬碰硬,专挑名门大派,现下慕容尘与郑天刚已如丧家之犬,龟缩在小堂口,其余山庄,老夫估计那赵云天恐怕早已妥协,不然不会称病不出,实是假意推托,等待观望,以静制动。”
接着又道:“仅凭淡云庄实力怎比得上郑家庄,赵云天此时以退为进,确是一招妙棋,唉,江湖是如此这般诡异,老夫一年来反复思量,江湖上哪有什么道义可言,莫不是利益使然,真正的英雄豪杰有之,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柳邙正自感叹,柳虹飞不知何时来到门前,见爹爹柳邙慨叹,便未打扰。直到柳邙说完,才走上前来。
“虹飞,范家庄人可否走了?”
“是的,爹爹,来人是范家庄新任扬州漕运管事,唤作范不尚,此人比死去的黄管事还要苛刻,恐怕是范不凡授意,因而才如此不近人情,逼迫得甚紧。”柳虹飞说道。
“那范不尚个人有何所求没有?”
“还未显露出来,只这点却要比那黄管事好上一些!”
“哈哈。”柳邙笑了起来,道:“虹飞,如此人私下里对我庄有所暗示,那还有通融之处,有些事容易办些,一点不要,却是麻烦之事啊!”
“爹爹说的是,此人虽说尚未有所暗示,但据庄丁跟踪,这范不尚却有好色之癖,经常到怡春院去打牙祭,据说,早早便和一个叫做小红的妓女打得火热,给的花红高出常人几倍!”
“哈哈哈。”柳邙笑道:“虹飞,范不尚有这癖好却比那暗示来得更好,银子早晚有花光的一日,到那时,我等便有得做了!”
说罢,转头对柳长天道:“堂弟,你去那怡春院走上一遭,让老鸨多找几个有姿色的女子,你可明白?”
“大哥,小弟明白,我这便去办!”
“虹飞,现在江湖上虽又平静,但是爹爹却是有些忐忑,几大山庄已被灭两庄,下一个不知又是哪个,现下只剩下我柳家庄与范家庄,淡云庄恐怕已是妥协,而我柳家庄素以正道自居,值此之际出亦不是,不出又不是。一旦楚天泛起狠辣之心,更有白龙刀客祁刚做其左膀右臂,非是爹爹英雄气短,若论功力,爹爹虽说尚可称得上顶尖高手,但与沈寒冰相比又是差了不知几许,据爹爹估计,如今这搜魂修罗楚天的功力要比昔年沈寒冰又高出许多,如其他庄派弛援不到,我庄岂不坐以待毙!”说罢,唉声叹气,异常愁闷。
“爹爹,孩儿可担保楚天不会对本庄不利,孩儿曾与楚天相交些时日,不能说情同手足,但亦非常融洽,况且楚天与如烟妹妹还有那……”
说到此,柳虹飞停下,看了一眼柳邙,又道:“爹爹,孩儿不怕爹爹生气,如烟妹妹与楚天情意深厚,楚天对妹妹亦是一往情深,视妹妹如生命,又怎会对我庄有所不利呢!”
柳邙闻听柳虹飞又说起柳如烟,不禁有些凄然,有些伤感地道:“这多时日爹爹亦是想了许多,如烟向来眼高于顶,富家公子,官宦子弟她却一个也看不上,独独对那楚天死心塌地,那楚天乃一介武夫,难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柳虹飞见爹爹如此说,忙道:“爹爹未曾与那楚天相谈,孩儿觉得如若说天下还有真英雄真豪杰,只楚天一人而已!”
柳邙一怔,转而又道:“怕不是因你乃如烟兄长,而对你爱屋及乌吧!”
“不是,爹爹!”忽而又想到一事,忙道:“爹爹,以上所说乃是孩儿的感觉,但孩儿相信楚天决不会对本庄不利,况且几日前,不是有人投书本庄,劝爹爹置身事外,并可保本庄不受打扰吗?”
“哦,也是,但不知投书者究竟是何人,爹爹甚感奇怪,如你所说,爹爹便不想此事,是福是祸,但凭天定吧!”
“那孩儿便告辞,码头尚有些事情待办。”
“去吧!”柳邙摆摆手,柳虹飞问个安,快步离去。
翌日。
当柳邙犹在半梦半醒之际,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大哥!”
柳邙急忙穿衣,尚未走出寝室门口,便见柳长天闯了进来。
“何事惊慌?”柳邙问道。
柳长天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道:“大……哥,大事……不好,那……那……那范不尚……昨夜被杀!”
“什么!”柳邙不由浑身一震。
未等震惊过去,就见柳虹飞又跑了进来:“爹爹,事情不妙,范家庄扬州管事范不尚被杀,而且范家庄在此地的所有堂口办事人等五十多人俱都被杀,死状极惨,尸身四散分离。”
“啊!”柳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未说出话来。
“爹爹,据探查之人回报,在事发地堂口,悬挂着一面黑色小旗,上面书写着烈阳门!”
“什么,烈阳门,江湖上何时有过烈阳门!”柳邙更加震惊。
此际,师爷孙元坤也来到厅内。柳邙自言自语道:“烈阳掌,烈阳乾坤罡气,烈阳门!”说到此,柳邙身心一震,惊道:“莫非烈阳门乃是楚天所立?”
第106章
孙元坤道:“庄主判断极为可能,可那楚天又为何在扬州杀人,而且杀的是范家庄的人,范家庄财大势大,开罪范家庄无异于惹怒一只猛虎,确是令人费解?”
此时,见柳虹飞道:“爹爹,看其杀人手法极似那白龙刀客祁刚所为,孩儿想,依楚天性格,这一是楚天向天下表明已同范家庄势不两立:二是警告我庄不可轻举妄动:三是分化我庄与范家庄等整个江湖的联系,因在我庄地面杀人,柳家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嫌疑。”
“虹飞说得有道理,那我庄将如何处之?”
“爹爹,既然楚天在扬州将范家庄在扬州漕运之人口尽数杀光,却未动我庄一丝一毫,这便表明,楚天并未对本庄有何不利,最大便是威胁,因我庄始终亦未参与围剿,故而,楚天对我庄尚不至于像对待其他两庄那样采取血腥手段。”
接着又道:“考虑各方面来看,楚天正采取各个分化之计,一旦安稳,将会有雷霆之举,听爹爹言说,想当年沈寒冰亦未能将几大山庄剿灭,这搜魂修罗楚天当真是雄心万丈,实有摧毁整个江湖之意,在此当口,我庄切不可充当马前卒,还是等待观望方为上策!”
柳邙沉思不语,孙元坤见状道:“庄主,少庄主说得极是,如范家庄再不派人来扬州接手漕运事务,我庄便可全盘承接过来,如妥善应对,不但可避其凶险,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斩获。”
柳邙深沉道:“现在说起为时尚早,任何事需慢慢观察方能看出端倪。”
“哈哈哈……”
众人正说话的当口,一声穿云裂石般的大笑在房屋四周响起,柳邙等几人俱都惊骇莫名,明哨暗桩几重进深,来人却是如入无人之境。
众人惊魂未定,便见门口飘然站定两个高大人影,一个是黄褐色脸膛,一个是青袍斗笠遮面。柳邙早已豁然而起,凝神戒备,而孙元坤愣愣地看着来人,内心更是惊凛,多年以来也未有这种颤栗的感觉。
柳邙不愧久历江湖,内心虽是惊震,但仍尽力保持着镇定,冷然问道:“两位不请自来,有何不可告人的企图?”
“哈哈。”黄脸汉子大笑,道:“柳庄主,柳家庄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庄,不请自来的极少,但考虑走正门实有不便,因而,在下只能走旁门左道了!”
柳邙何曾见过如此之人,柳家庄雄霸一方,让人随意而进,却是毫无面子,不由怒道:“尊驾何人,擅闯我柳家庄,当真是视我庄中无人吗?”
黄脸汉子看一眼柳虹飞,笑道:“在下擅闯柳家庄实非得已,只恐给柳家庄带来无尽的灾祸,既然柳庄主相问,在下便直言相告,我乃搜魂修罗楚天!”
“啊!”
众人啊地一声惊呼出口,齐皆后退,面上顿现惊恐,骇然变色。柳虹飞乍听楚天道出名号亦不由一震,少顷,啜啜问道:“尊驾当真是楚天兄弟?”
楚天手往面上一抹,立时现出本来面目。柳虹飞不顾柳邙等人犹自惊愕,疾步上前,迟疑地伸出双手,楚天见之,一把握住柳虹飞,满面含笑道:“虹飞兄别来无恙啊!”
楚天笑容如春风化雨,和煦亲热,确实将柳虹飞当作兄弟看待一般,将柳邙看得阵阵惊异,见儿子与楚天甚是相熟,才放下惶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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