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庄与郑家庄部分漕运与生意均已有部分转让。范不凡听后阴险地笑了起来,随后吩咐范如坤暂停加收费用。
慢慢掌握控制便可,这亦是范不凡老谋深算,江湖独大,恐非好事,惹起众怒,说不定朝廷都会侧目、干预,虽然在范不凡心中并不在意朝廷的干预,心中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晓。
就在范不凡静心思索的之时,只听得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范不凡抬眼一看,却是师爷“拘魂无常”魏启忠快步进来。
“庄……主,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有话慢慢讲来!”范不凡亦不由心悸。
“拘魂无常”魏启忠稍微喘口气,道:“庄主,江风寨与沂水寨几乎同时尽遭袭击,江风寨‘过山虎’陆文豹当场殒命,全寨除来到此地之人外,其余留在寨中近三百余人几乎全部毙命。”
“啊!那‘沂水寨’情形如何?”
“庄主,‘沂水寨’寨主滕刚身受重创,如非借水遁逃,亦已身首异处。副寨主“鲁中双剑”陈启南、陈启东及手下喽啰二百余人尽皆被杀。”
范不凡眼睛已睁得老大,不由怒道:“此消息如何现在方才知晓,这是何时之事?”
“庄主,此事乃是三日前发生!”
范不凡心中阵阵发冷,猛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显然是与范家庄有关,遂急忙开口问道:“此乃何人所为?”
“拘魂无常”魏启忠忙道:“据两寨逃出之人言说,遇袭之日,寨外多了些三三两两的青年武士,各个身背长刀,并背负一长长的包裹,待到五更过后,天将微明,才被杀声惊醒,但见所来之人各个一身火红的紧靠,胸前刺绣一轮太阳,身手极是高强,攻守有致,当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因事来突然,不及准备,大部分喽啰便在仓促中被杀。”
范不凡急忙问道:“那袭击之人究竟是何人?”
“究竟是何人均未看清,袭击之人完成袭击后,纵火将寨子焚烧,之后便迅速离去,沿途官道等再也未见红衣之人,好似凭空失去踪迹。”
范不凡沉吟片刻后,道:“那‘焦化’有何讯息传来?”
“并未有何讯息!”
范不凡腾地一拍扶手,长身而起,气闷难当,恨恨地道:“枉我花费数不尽的银两,却养了一批无用而狡诈的豺狼!”
范不凡骂声刚落,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就见范六急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庄……主,大事不妙,那……那……那……”
范不凡正在气头上,见范六如此慌张,眼现凌厉之色,扯着公鸭嗓子喝道:“又有何事,快快讲来!”
“庄……主,‘江风寨’与‘沂水寨’所来人马昨日夜间俱都一齐被杀,只剩几人尚有口气。”
范不凡急问:“少庄主现在何处?”
“回庄主,少庄主早早前往事发地探查去了,看时辰,不久便能回转!”
“两寨所来人马离本庄如此之近,为何没有及时传讯?”
范六惶恐道:“两寨人马被袭,俱是于四更时分,而袭击亦只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无法传讯,听闻活着之人所说,袭击者仅仅一人而已!”
范不凡听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怔怔地出神,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将范不凡惊震得再也无法克制冷漠的心态,面上尽是怨毒惊惧之色。
虽然早早做了准备,但仍想不到血腥已渐渐来临,而且来得如此之快,一时难以承受突如其来的惊骇,颓然地半躺在太师椅上。
此际,便见范如花慢步进来,见众人神情,不由问道:“爹爹,有何大事发生?”
范不凡看一眼这个还剩下一只手一只眼的儿子,内心更加烦闷,冷冷的面上已无一点人色。
范如花看出情形不对,急忙将下话咽了回去,啜啜地站在一旁。
仅仅过了一会,脚步声再次响起。
进来的却是带着一脸茫然恐惧之色的少庄主范如坤。乍见范不凡颓然的神情,范如坤半天未说出话来。
良久,范不凡才慢慢问道:“那边情形如何?”
范如坤好半天方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着道:“爹爹,太……太……太惨了……”
“坤儿,慢慢说!”
范如坤喘口气,接着道:“爹爹,在通王镇”的‘江风寨’副寨主“双刃残刀”钱无命等一百二十余人,几乎全部毙命,尸身残缺不全,遍地血水,“双刃残刀”钱无命亦仅能从衣着上看出,面目全非;而在‘古家集’的‘沂水寨’副寨主“沂水三英”卢彪、卢虎、卢豹及一百四十余人更是凄惨绝伦,头颅散落各处,尸身无一完整,血水已成河流……”
范如坤说到最后,已被看到的惨景吓得说不出话来。
范不凡听着范如坤的描述,脑海中已不止一次地听闻一年来的惨烈情景,虽未见到那传说中的惨景,但已深深地在脑海中留下一种恐惧的印记,心中不由猛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远隔千里,几处血腥均是同时针对‘江风寨’与‘沂水寨’,确是难以琢磨,火候把握如此之好,绝非几人所为,那袭击两寨的红衣人又是哪个门派呢。
蓦然,
范不凡脑际中渐渐现出一个轮廓,不由道:“坤儿,扬州漕运管事等一干人被杀据闻是‘烈阳门’所为,烈阳门,红衣、太阳!”
范不凡想到这,连自己都不由惊震起来,道:“红衣,烈阳门,太阳,烈阳掌,确是同楚天这小贼有关,如老夫猜想不错,定是搜魂修罗这恶贼所为。短短时日,又何以会冒出个‘烈阳门’,且能同时分袭两地,却非一般势力所能办到!”
忽然,范不凡道:“魏师爷,严查山庄周边,不得遗漏蛛丝马迹,庄中防范千万仔细。坤儿,你即刻派人联络‘祁连老怪’及唐门三虎二凤,并可适当做些让步,将三虎二凤留在庄中好生安置,以争取整个唐门前来,唐门的暗器、火器令人防不胜防,于山庄甚是重要,不惜代价,定要拉住唐门!”
“孩儿谨记爹爹的话,立刻便去办理!”范如坤转身便去,急如风火。
看一眼范如花,范不凡面色更加灰暗,看得范如花浑身发冷,不知爹爹怎会如此严厉,自小起也未看过范不凡如此凌厉。
欲说的当口,便听范不凡道:“最近又把哪家的姑娘弄来了?”
范如花满脸惶恐,支吾道:“爹爹,那些姑娘均属自愿,俱是贪图富贵,才托人而来。”
“住口,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日日就想着女人的肚皮,一只手一只眼都换不回一点豪气,见你这身子骨,早晚要死在婆娘的无底洞中,弄几个女子并非大事,但你又何曾想过山庄的安危,范家怎会养了你这无用的东西,滚出去!”
范不凡愈说愈气愤,直将范如花骂了个狗血喷头。
仅过了三四日,“江风寨”与“沂水寨”同时被满门灭绝的消息迅疾传遍大江南北,随之而声名鹊起的“烈阳门”震动宇内,响彻云霄,而楚天与“烈阳门”的关系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烈阳门已与死亡紧密联系在一起。
烈阳门金木水火四使狄龙、吴云、张猛及熊震天亦随之名扬江湖。
江湖上盛传天幻宫特使“玉女幻天”司徒艳与楚天双宿双飞,武功进境极是迅速,已成为武林最为顶尖的人物之一,同“小仙魔女”尹如雪所使“穿心指”与楚天一脉相承。其二人名号“玉女魔刹”及“小仙魔女”如日中天,响彻整个江湖。
司徒宏闻听孙女司徒艳与楚天厮混在一处,气得几欲背过气去,对楚天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楚天挫骨扬灰。
江湖上对天下几大庄派更是惊疑不定,盖因几大庄派与楚天均是势不两立,但逍遥山庄慕容馥,柳家庄柳如烟,天幻宫司徒艳,武当二代女弟子蒋嫣容等均与楚天有染,直令整个江湖武林感到惊诧莫名。
而更加伤心的是武当弟子“清虚剑”韩固,多少时日没有师姐蒋嫣容的消息,早已思念成疾,而乍听蒋嫣容已身随楚天,几乎精神失常。清虚上人亦是有些震怒,自蒋嫣容回返武当劝武当派与楚天止息干戈后,便一去不返,不由心火上涌,但见木已成舟,遂下令广告天下,将弟子蒋嫣容及万峰逐出门墙。
“狄龙,吴云,此处是何所在?”
“回总使,此乃河南汝阳境内。”
“慕容堂主与蒋堂主在何处接应?”
“回总使,据信鸽传书,两位堂主仍在荆门接应。尹堂主在剿杀完‘江风寨’后亦往荆门而来,以接应司徒堂主!”
“尹堂主真是好姐妹,不顾疲劳仍前往接应,吴云,此处离荆门尚有多少路程?”
“禀司徒总使,大约不到五百余里。”
“此次征战我方伤亡如何?”
“禀总使,我方死亡四人,伤十人。死亡之人俱是在分散追剿中受埋伏所致,阵中之人无一伤亡。”
第114章
“噢……”司徒艳听罢,陷入沉思:义父所练阵法当真厉害万端,阵形旋转,三十六人此进彼退,长刀劲气四溢,退回再进之人火铳尽施,不但刀剑弓弩不能对其有所伤害,更在刀气旋绕中,四方火器齐施,横扫四方,极适合群战。此次共出五队,不知五队齐出,或者十队齐出将是何种结局。
思虑甫毕,沉声道:“狄龙、吴云,你二人速将两队人马分成四组,相隔十里左右,远离官道,星夜赶往荆门!”
“是,属下遵命!”狄龙与吴云快步而去。
荆门城内。
“万福”客栈。
“老四来了,二姐!”
未等慕容馥说完,便见如雪与张猛、熊震天来到房中。如雪满脸征尘,却是喜悦异常:“咯咯,二姐,老五你们好啊!”
“四妹好,见你等回来,我与老五别提多高兴了!”蒋嫣容高兴道。拉着如雪的手左看看右瞧瞧,好似脸上少东西。
“老四,你这一去这长时间,都将我与二姐等得心都快蹦出来,亦不知会一声,也好让我等放心!”
“嘻嘻,开战前不是让花子传信给你们了吗,这‘江风寨’地势甚是复杂,水路纵横,沟岔极多,费了几日才完全弄清,多亏张猛与熊震天水性上佳,几番探查,方才摸清寨中布置。”
“四姐,如何攻到寨子中的,是否好玩?”慕容馥问道。
啪地一声,慕容馥便挨了一巴掌,急忙捂着屁股道:“老四干吗打我?”
“这是性命相搏,怎会好玩,亏得听了几天解员外讲的兵法,确是帮助极大,我等在正门摆出架式,引得‘江风寨’寨主过山虎陆文豹等人俱都以为我方将要从正面攻击,却不料我方秘密涉水,从四面突然发起攻击,寨中一时慌乱,我方趁势一鼓作气,前后用去三个时辰,便将‘江风寨’荡平,只可惜跑了十数人,唉!”
“四姐真是神勇,第一次便功震环宇,传扬天下,唉,我怎没赶上呢?”
“咯咯,下回便轮到你了,江湖上何止一个江风寨,除了几大山庄,几大门派,武林人物聚集处不知凡几,如真的闹将起来,却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庆幸的是,义父真是神人,‘烈阳乾坤迷魂阵’确是厉害无比,非但众少年各个武功不弱,合起阵来,其威力更是难以想象,此役下来,‘烈阳乾坤迷魂阵’必将名垂千古。连张猛与熊震天都已名声在外。”
“四姐,我知晓他二人的名声,张猛被称作‘火云判官’,熊震天被称作‘火云开天’,虽是大姐尚未回返,但狄龙与吴云亦是蜚声江湖,狄龙被称作‘火云神鞭’,吴云被称作‘火云神刀’,二姐,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是,老五说得全是,现在烈阳门声名鹊起,震慑大江南北,狄龙等四人亦随之声名大震。”
几人说笑着,而张猛与熊震天心中既兴奋又有些尴尬,初次得人夸赞,尚不习惯,见门主几位妻妾各个貌美如花,倾绝天下,武功更是纵横宇内,不禁暗暗羡慕。
而柳虹刚此际却是一声不吭,呆坐一旁,本以为自己能冲锋陷阵,却是派了个接应的差事,巨大粗壮的身体,满腔热血,却不得发泄。在前些日子等待中,也嚷嚷过要去攻打两寨,却被蒋嫣容劝阻,之后,想想楚天那神鬼莫测的功力与眼神,便极力忍耐下来。此时听得烈阳门金木水火四使俱都有了不小的声名,又激发起争强好胜之心。
随即,瓮声瓮气地道:“几位堂主,门主甚是偏心,这等差事却不派给我黑金刚,不然,我黑金刚亦已是名闻天下,震动南北了!”
“咯咯,柳公子,你亦不用动手动脚,只往那一站,便将人吓得死翘翘了!”慕容馥笑道。
慕容馥说罢,众人一阵大笑。柳虹刚一看这根本不是自己说理的地方,腾地起身道:“张猛、熊震天,我三人吃些酒去!”说完,转身便拉着张猛二人走出屋子吃酒去了。
三女又笑一阵,直感觉柳虹刚粗犷憨直,这大的脾气怎会被楚天降伏。
蒋嫣容稍微止住笑容,道:“昨日听闻两寨前往京师的人马,亦同时被斩杀殆尽,想必是老爷与祁护法所为,唉,老爷当真是手段狠辣!”
“二姐,这些人处心积虑欲置我等于死地,如不狠辣,我等便只有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之境遇了!”
蒋嫣容回复些情绪,慢慢道:“江湖真是令人可叹,从古至今,杀伐不止,血流满地,死伤无数。所为何来,无非是图些利益与安宁,但却始终没有安宁,究竟要到何时方才解脱醒悟?”
“二姐,江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人吗,死便死了,早晚皆归黄土,思虑这些,徒自伤感,确不如弄些酒菜畅饮痛快!”
“老五说得对,老五便烦劳你去弄酒菜如何?”如雪往床榻上一坐,美目含笑,只等着酒菜上桌。
“唉,又是我的差事,万峰在此该有多好,亦省得我们姐妹张罗!”慕容馥有些不情愿。
“呵呵,老五,你该勤快些,常言道:马不走长膘,人不动肥腰,你再不走动,那对奶子鼓胀得快要蹦出来了!”
“嘻嘻,四姐,你的也不小,怎说妹妹来。”稍停,盯着蒋嫣容的稣胸,邪笑道:“二姐的那个吗……”
蒋嫣容被慕容馥看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挥起粉拳:“让你看,打死你这浪蹄子,还不快去弄酒菜!”
“好好好,妹妹这便去,只是用完酒菜,浑身火热,又将如何?嘻嘻!”
“我的娘啊,老爷,你都弄些什么女子,要娴熟的没娴熟,要文静的没文静,要吃相的没吃相!”蒋嫣容唉声叹气。
“哪个说我姐妹没吃相!”蒋嫣容刚刚说罢,便从房门外传来一声娇喝,话音未落,司徒艳突然走了进来。
“姐姐,你可想死妹妹了!”慕容馥一个旋身,扑向司徒艳,搂住便不松手。
“哎哟,你要勒死姐姐啊!”啪地一声,慕容馥屁股上便又挨了一巴掌:“我又不是老爷,你搂得这般紧密……噫,怪不得老爷时常喜欢抱着你歇息,原来是一对双峰这般挺立柔嫩,大姐都想摸摸了!”
“去,姐姐又在说笑,妹妹去了!”慕容馥赶忙松手,急忙张罗酒菜。
“大姐可好?”
“老大可顺利?”
“当然好,当然顺利,老二、老四,那‘沂水寨’真是好地方,一把火烧了确是可惜,都是那狄龙杀红了眼,即使烧了都不依不饶,急着追赶从水中逃遁的沂水寨寨主滕刚,遍寻无着,遂放起火来,可惜!”司徒艳连道可惜。
蒋嫣容不由问道:“老大,听你口中连道可惜,难道那沂水寨比之三清山还要美上几分不成!”
“那倒不尽然,两处各有千秋。三清山,雄奇险秀,道观兼具,怪峰异石,仙迹神工。奇在深幽,雄在奇伟。而沂水寨却是柔美多姿,清丽脱尘,确是世外桃源啊!”
“想不到姐姐对景致如此在意,颇有脱尘之心,不若待江湖事了,我等央求老爷到沂水寨,再行复建,真弄个人间仙境出来!”
“老二说笑,江湖杀伐或许刚刚开始,何年何月方能止息干戈,还天以清明,过上那无忧无虑、恬淡随意的桃园生活。”
刚刚说罢,便听吱地一声,慕容馥回到房间。看了三人一眼,正经问道:“何种生活,什么桃园,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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