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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互望,不由纵声娇笑不止,把个慕容馥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问道:“你们仨为何这般笑法!”
三女笑声更大,眼泪都笑出来了,司徒艳再也忍不住,笑道:“大姐我时常听人说到‘眼大无神,胸大无脑’,今日看来,实非说笑,而确有其事啊!”
慕容馥乍听之下不由愣了片刻,回过味来,便猛地扑向司徒艳,搂住司徒艳便抓搔起来,边抓边道:“老四,姐姐说你眼大无神,快来搭手!”
如雪此际亦反应过来,也扑上前来,对司徒艳上下其手,道:“眼大无神,胸大无脑,好,老五,今日便看看大姐哪里大!”
房中立时便响起嬉笑及拍打声,直到小二叫门,四女方才停止打闹。
四女在荆门等了几日,丝毫不见楚天任何音讯,便一面打探楚天行踪,一面带领人马慢慢回转逍遥山庄。
燕山余脉。
“通王镇”西面山林中。
楚天与祁刚打坐行功后,消去了些许疲劳。
二人在听到司徒艳与如雪袭击“江风寨”与“沂水寨”后,立即分别弛往“通王镇”与“古家集”驻扎处,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起袭击,两寨号称九寨中人,其实庇护于几大山庄,并与几大门派有所牵连,因而才得以与及五大山庄同时立足江湖,但实力却与几大山庄无法相提并论。
楚天考虑到两寨人马驻扎之地与范家庄相邻,便选择在五更后发起突然袭击,两寨人马一来准备不足,二因实力终究有限,不到一个时辰便都被斩杀殆尽,连“沂水三英”卢彪、卢虎、卢豹及“双刃残刀”钱无命这等一流高手,亦只是抵挡三五招,便已身首异处,魂归地府。
楚天打坐后,忽然泛起一丝隐忧。月余来,楚天体内渐渐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异象,似有两股气流交错而行,一股炽热,一股清冷,但炽热的感觉已全然不同于自胸腹间逐渐腾起,冰凉之气亦并非自从气海深处而起,几乎是在神识消亡的刹那,炽热与极寒却好似来自体外任何一处,自然中的万物,都已成为拨动气息的能量。
炽热与寒冷交织一处,但毫无欲望之感,只是真气常常自动流转,楚天愈来愈感到惊奇与惶然。
“门主,司徒总使与尹堂主剿灭两寨,我等亦重创两寨所来人马,属下以为,这虽可震慑一些中小门派,但极易激起重要势力孤注一掷之心,还是小心为上!”
第115章
楚天笑笑:“该来的一定会来,只是早晚与力量多寡而已,及早面对,便少却了许多等待,不过该筹划的一定要筹划妥当。”
“是,门主说得极有道理,不过我等意欲何往?”
楚天道:“据白衣人暗示,神秘黑衣人许是在京师附近,我等便到京师走上一遭,看是否能有所收获!”
“是,门主。”
二人起身,荡起身形,急速向山林外飘去。
将出未出山林之际,忽地便见山林边缘坐着一个身影,粗布衣衫,头戴斗笠,待楚天身影出得山林,此人猛地转过头来。
“大哥!”楚天大叫一声,喜出望外。
“老弟!”华无双快速起身,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楚天高兴道:“大哥,自那日一别,大哥好似失去踪影,弟弟几次欲专门寻找大哥,却被俗事缠身,不知大哥自别后可好?”
华无双面色稍沉,叹了一口气道:“老弟,自那日分别后,老哥我便急速向少林而去,几经周折才见到慧远方丈,言谈之下,老哥方才明了少林为何没有参与围剿老弟,实是因寺中藏经阁中几本经书被盗,所被盗书中除了大藏经、金刚经等,连那武林中视为瑰宝的易筋经也随之被盗走,方丈大发雷霆,在寺中清查,却始终未有结果。”
“大哥,即使是经书被盗,也不会耽搁围剿弟弟,是否还有其他缘故?”
华无双一拍大腿,道:“老弟所问确是有理,慧远师弟慧能已不见踪影,遍查无果,慧远秘密暗查,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大哥此去,那慧远秃驴如何说的?”
“慧远并未吐露今后行止,老哥亦费了许多言语,但慧远却是不好易与,好话说尽,慧远始终未表明意向,但也未言明立即参与江湖围剿,老哥见此,便辞别少林,听闻你到了别处,便未来得及找寻老弟,而是回返天峰山。”华无双说罢,面上不禁现出一丝愁苦之色。
转眼看一下祁刚,道:“老弟,不知这位仁兄是哪个?”
“哈哈,大哥,忘了给你推介,这位是‘白龙刀客’祁刚。”
华无双一怔,道:“原来是祁老弟,真是名震江湖,如雷贯耳啊!”
祁刚急忙抱拳道:“谢谢老哥夸奖,祁某实不敢当,不知老哥尊姓大名?”
楚天忙道:“光顾说话,祁护法,这位便是我结拜大哥,武林三奇之一,‘剑仙’华无双。”
祁刚听罢,连忙躬身再拜,道:“不知前辈大驾在此,祁刚实是无礼之至,望请前辈原宥!”
华无双伸手扶起祁刚道:“祁老弟无须客气,华某年长几岁,已不问江湖琐事,不似老弟如日中天,侠名满天下,今又得遇楚天老弟这盖世英雄,必能闯出不世功绩。”
“前辈谬赞晚辈了,祁刚只是感念门主的气魄与豪气,愿意舍命相随,至于功名等俗事,祁某实不敢存些许贪图之心。”
“哈哈。”华无双大笑,道:“老哥我太过俗气,真俗气,祁老弟乃当世英豪,怎可以凡尘功名颂扬老弟,真有辱老弟的英雄大义,老哥言多语失,望老弟不要介意。”
“不敢,前辈但说无妨。”
楚天忙道:“大哥,小弟见你适才有些愁苦之色,却是何故?”
华无双一脸凄愁道:“老弟,此事说来话长,或许还是因你而起!”
“噢,何事因我而起?”楚天疑惑。
华无双慢慢道:“老弟,说起来,老哥我昔年忙于练功,虽亦有妻室,但却仅有一子,唤作华中豪,江湖人称‘一剑飞侠’,在江湖上走动不多。”
“哦,华中豪原来是前辈之子,晚辈今日方知,不过华中豪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却不知为何?”祁刚道。
“祁老弟,老哥我不喜抛头露面,也约束中豪及家人不可参与江湖琐事,因而才极少见到,但可惜的是,中豪在十几年前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肌肉萎缩,疼痛难忍,日渐消瘦,仅仅过了两年,便撒手人寰,老哥悲痛万分,老来丧子,确是人生之大不幸,唉!”
华无双叹口气,又道:“老哥家族一直人丁不旺,数代单传,到中豪这一辈,更显凋零,膝下亦只有一女,亦即老哥的孙女,名字唤作华玲玲,容貌尚说得过去,只是自小疼爱有加,养成刁蛮任性的脾气。唉,也怪老哥多嘴,将老弟的故事说与她听,她便非要出来亲见一眼老弟不可,无论老哥如何解释,她却始终不相信老弟的武功与传说的样貌,更对天下几大美女的容貌及死心塌地跟随老弟难以置信!”
祁刚忙道:“晚辈听闻前辈的孙女华玲玲美绝天下,不做第二人想,想必是一位异常可人的姑娘了?”
“呵呵,祁老弟哪里听得这些,只是老哥这刁蛮的孙女数次私自出山,江湖上方才知晓老哥尚有一个孙女,若论容貌,确也有些姿色,不过那脾气确是难缠,老哥亦是毫无办法,前几日又已失去踪影,想必是找寻老弟而来,老哥听闻老弟在此将两寨人马屠杀,必在此地左近,不期然在此相遇,真是巧合之至,不知老弟看到一身着绿色衣衫的女子没有?”
楚天忙道:“老哥,我与祁护法近几日均在此山林中,确未见到老哥所说的绿衣女子,不知老哥的孙女有何特殊标志,如遇到也可认出。”
华无双道:“老哥这孙女芳龄十六岁,身背一柄短剑,白丝巾束发,一身淡绿色衣裙,下颚左边有一颗殷红的血色痣,唉!”
华无双长叹一声,默默地看着楚天,面上现出一丝愁闷,欲言又止。
“大哥不必担心,小弟如遇到定会及早告知大哥,劝其归家!”楚天道。
“唉!”华无双再次叹息,看着楚天,默然道:“老弟,大哥并不担心玲玲有何危险,江湖中人还能给大哥几分面子,并不会为难这刁蛮的孙女,老哥只有一样担心而已!”
楚天不解,问道:“大哥,何事担心!”
华无双正色道:“老哥只担心你啊!”
“那是为何?”楚天更加不解。
“老弟,老哥活了这大年纪,阅人无数,老弟人中之龙,风神如玉,奇崛诡异、如梦如幻的神质,凌绝天下的武功,狠辣残忍的手段,众女相随的风采,极易招致艳羡和嫉妒,老哥深知女子心性,即使不欲得之亦要排之,如欲得之则更加狭隘而走极端,做些无缘故的贪痴,老哥怕的是玲玲真要遇到老弟,心态上恐再难有安生之日。”
楚天道:“大哥放心,我与大哥义结金兰,大哥的孙女便是小弟的晚辈,我自当妥善处之,请大哥放心,我怎会为一己之私,陷大哥于不安之中!”
“呵呵,老弟误解老哥意思,你我二人忘年之交乃是性情相投,怎会与这儿女私情有关,老哥怕的是老弟众多妻室纵然融洽,又如何能免除摩擦,只是担心玲玲害成相思之苦啊!”
“哈哈,大哥,何以如此夸赞小弟,小弟一介武夫,又有何德何能令大哥孙女青睐,大哥万勿再说笑,如遇到玲玲,我自会劝其归家!”
华无双看了看楚天,不无忧虑地道:“但愿如老弟所说,其实老弟风神,老哥亦是赞佩不已,而今若大年纪尚要为儿女之事奔波,老来也不清静,如欲置身事外,心如止水,修身养性,颐养天年确是难上加难!”
“哈哈,大哥,儿女之事,天经地义,有则有之,泰然处之,平和待之,顺其自然,又能有何所虑,凡事关己则乱,乃是心有所属所致。儿女自有儿孙福,管得一时,管不得一世,生存立足之道,各有其位,大哥还是应放宽心,平静对之方为自然之道,否则亦是徒增烦恼,于事无补啊!”
华无双看着楚天,直感觉楚天随着武功进境,心神亦随之虚渺空泛起来,如此心境当是武功得窥堂奥之象,自己一把年纪尚堪不破红尘凡世,如欲再有进境确是难如登天。
不由道:“老弟,听你一席话,似有荣登大宝,得入堂奥之象,万物方生,如你所言皆有自然之理,而老弟何又杀戮不息,血腥遍地?岂不与自然之道相悖?”
楚天面色渐渐平静,已似不染一丝尘埃,轻缓道:“凡尘中事,本欲以凡尘应之,但凡尘中事亦莫不是天道,天本无善恶,而人却定分美丑,几使纵欲之人违背天道,而行那逆天而行之事,自然本无欲,而人常有欲,自古至今,杀伐不断,征战不休,血腥之事又几曾消亡,莫不是贪得无厌、唯一己私利而行事,此等上违天道,下背人伦,逆自然之道之人又有何理由存活于世,如确有六道轮回之说,小弟唯盼其再次托生能有一个好归宿,更别说此等之人还能超脱轮回而走向极乐,小弟只是略尽绵薄,替天行道。如小弟此举仍是以一己之念而妄断天下之人,那便是小弟有违天道,甘愿饱受地狱之炼,永世不得超生。”
稍停,楚天又道:“至于血腥遍地,确非小弟愿意为之,一人之血腥与遍地之血腥实无本源之区别,如此,能使上天清明些,小弟不惜以一己之躯,还天道以清明,哪怕是屠尽天下宵小,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华无双与祁刚看着楚天,见不到楚天脸上有一点点的暴戾之气,平和得如同与自然化为一体,甚至连呼吸都已与空气相融,身即是空,空即是身,不着丁点人间烟火,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如同万古不变的宇宙,空虚得好似失却了存在。
祁刚沉吟道:“门主所言,亦是属下多年思虑之事,破旧立新之举常常被世人误认为大逆不道,违背圣贤之言,但旧物不破,新事则无从缘起,即使是一时血腥也将是大智大爱,乃真豪杰所能为之!”
第116章
楚天平静道:“世间本无相,庸人自扰之,固步于禁锢,却又津津乐道,执着于形式,而忘却了本源,水无常态,风本无形,如欲以形框之,又能拘束几何,精研至极致,亦是些许人为小技,又何能与天地比之,真如沧海一粟,一粒尘埃而已。”
华无双默然无语,内心阵阵惊颤,一种多年无法体悟的境界在心底深处慢慢蒸腾,脑际中闪现着一丝渐渐放大的光亮,愈来愈大,愈来愈迅疾,充满了整个身心,继而化为乌有,神识一片清明,好似繁复绵密的“飘渺剑”法已在瞬间化为空无,只剩下轻轻的一指,三十六招、一百零八式剑法,也已成横亘在眼前粗俗而笨拙的把式。
华无双浑身一震,目注楚天,眼中精亮,旋即便又黯淡无光,灰暗得如同凡夫俗子。
“白龙刀客”祁刚亦在这一瞬,领略了刀法的至高境界,脑海中“白龙刀法”已无式无形,一种与天同齐的灵光闪现在脑际,清澈得忘记了仍在呼吸,好似身子已不存在,刀已不存在,似乎一切皆不存在。
华无双置身在虚无的神识中,良久,才回复过来,心中无法言明的喜悦洋溢在脸上,笑着对楚天道:“老弟,老哥没白交你这兄弟,一生探究无果的境界,竟被老弟一语点醒,老哥甚是惭愧,枉自活了这把年纪。”
再看“白龙刀客”祁刚,此际,已单膝跪地,手拄刀柄,平静地道:“门主,属下浸润刀法几十年,自以为刀法无二,但此时,属下真感到汗颜,到此才感到昔日门主不杀之恩乃是多大的恩德,实是不屑与属下遑论武功。没有大爱之心,无吞吐天下之志,汇自然万化于一身怎能有如此胸襟,属下妄谈武功,真如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楚天轻笑道:“大哥,祁护法怎地如此吹捧于我,道乃天道,佛亦乃道也,万法殊途同归,自然润化万物。妙高顶上,不可言传,而世人往往万事着相,如此便有偏差,一旦痴迷不悟,更难以自拔,久而久之,心魔既生,挥之不去,终要沦为尘世之凡夫俗子。”
稍停,楚天又道:“人之大道,当随性、随意、随情,秉承自然之道,道法自然当是人生之大境界,万物莫不如此,武功亦然,刻意而求,虽可大成,但终有匠心雕琢之形迹。幻化自然,空无虚极,方能融汇于天地,生生不息,无尽无休,无形无迹!”
华无双听罢,感佩万分,喜道:“老弟之语,老哥顿开茅塞,多年心结豁然开朗,此间之事已了,玲玲以后如何自有她的造化,但老哥仍将随意找寻,你我就此别过,如老弟找到玲玲,自可随意处之,如有可能告知老哥便可,他日,老哥定当恭候老弟到居处一游,老哥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华无双飘然而去。
京师。
地处太行、燕山山脉的交接处。西部山地,乃太行山脉之东北余脉;北部、东北部为山地,乃燕山山脉支脉。
公元前五八六年,京师为周朝的封侯国—燕国,建都于此,“燕京”之名广为流传。历来为秦、汉、隋、唐各朝之北方重镇,曾作为辽朝陪都。金朝于此建都,定名中都,大兴土木,建起三十六座豪华宫殿,却于一二一五年毁于战火。一二六七年,元朝在此建都,改名为大都,亦即京师前身。一三六八年明太祖朱元璋建明朝,初定都城于南京。一四○三年朱棣继位,迁都京师。不久兴建紫禁城,于一四二○年建成,一四二一年正式迁都京师,亦称北京。
京师街道纵横,殿宇辉煌;坛庙神奇,园陵壮美;河湖穿绕,风光如画。名胜古迹、迷人风光、万里长城,古典园林,坛庙、帝陵、古塔、石刻、十渡、松山、龙庆峡、石花洞等自然景观均是让人大饱眼福,乐而忘返。
京师街市繁华,商贾云集,来来往往不绝于市,酒楼茶肆,烟花柳巷,商铺店面布满全城,达官显贵,三教九流等各色人物应有尽有。
尤其是酒楼茶肆,烟花柳巷最为繁多。
酒楼中,珍馐美味,令人垂涎欲滴。菜肴选料考究,刀工精湛,火候严谨。爆、烤、涮、炝、溜、炸、烧、炒、扒、煨、焖、酱、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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