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徒,为虚名所累,几使天地蒙尘,有那武功又能如何,所幸那木真子还有些良知,不至于穷凶极恶,赶尽杀绝。”
楚天一番话,直说得柳芒哑口无言。天下有谁能够奢望见到木真子,又有几人能够与那几乎是天人的木真子激斗,不论胆气,单是那份功力便已令人咋舌。
柳芒看着楚天,已是毫无办法,这个准女婿,从未将自己放在眼中,如非与如烟这层关系,柳家庄亦恐怕要遭受其他两庄的血腥命运。不由暗自叹息,看来柳家是与这杀神脱离不开了,与其水火不容,还不如顺水推舟,亦好图个清静。思毕,站起身来,道:“楚少侠人中之龙,老夫佩服,你等几个自顾说话,老夫这便去歇息一下!”
刚走出两步,转头又道:“虹飞,你去给楚少侠安排歇息之处,晚间设宴,招待招待楚少侠,但要少些闲杂人等!”
柳虹飞见爹爹如此口气,顿时高兴万分,忙一拉如烟衣襟。如烟如何不知哥哥心意,喜道:“爹爹放心,女儿去布置吧,到时还望爹爹多饮些酒!”
柳芒看一眼如烟,轻轻摇头,应了一声便转入房中。
过了不久,如烟跑进来,拉起楚天便走。柳虹飞忙道:“妹妹,你这是做甚,怎地将哥哥晾在一旁,真是女生外相,连自家哥哥都忘记了!”
如烟脸上一红,道:“妹妹哪里是哥哥所说那样,我是让楚天看看歇息之处是否舒适妥当,晚间酒饭之事便烦劳哥哥费心了!”说罢,冲柳虹飞挤眉弄眼,径自拉着楚天离去。
看着妹妹欣喜的神情,柳虹飞莞尔一笑,哪里是烦劳我张罗酒饭,或许是以此为借口,与那楚天亲热去了,想到此,忽地对自己想法升出些许内疚,怎地如此歪想自家妹子,随即起身张罗晚宴去了。
楚天被如烟拉着,走进一处静谧的庭院,高高的屋脊,雕梁画栋,甚是气派。进得屋中,推开两道门后,入眼的是洁净的帷幔,房中清爽淡雅,墙壁上挂着两幅唐寅的书画。桌椅旁,是一长方书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满屋飘荡书香之气。
“弟弟,这是母亲的房间,母亲过世后,一直无人居住。姐姐只在这里看书习字,并不在这里居住,你看这里还算舒适吧?”
“舒适,姐姐安排怎会不舒适,呵呵!”楚天笑道。
啪地一声,如烟打了楚天一下道:“弟弟两年来真是变得油嘴滑舌了,不似当初那般纯厚了!”
“噢,弟弟如何不纯厚?”
“弟弟不知吗,你如今少了些自然天性,多了些成熟稳重,当初那种疯狂与激荡好似少了些!”
楚天邪笑着,拉着如烟抱在怀中,坏笑道:“如何疯狂,如何激荡?”
“去!你个坏弟弟。”
“呦,姐姐,弟弟当初便是这般坏的,弟弟如此,姐姐便又说起坏来,那弟弟另找歇息之处,只留姐姐自己在此吧!”说罢,便急转身躯,假装要走。
如烟急忙抱住楚天,狠狠地捏了一下,道:“谁要你走,好生在此歇息!”
楚天顺势抱起如烟,亲了一下,道:“姐姐怕弟弟走,弟弟便抱着姐姐,以打消担心,呵呵!”
“去,谁让你抱着了!”
“姐姐不让抱着,那便放下吧,省得弟弟疲乏!”
“不行,既然抱了,便抱到底,累死你这坏弟弟!”
“呦,轻点,万一进来人,多尴尬!”
“那还是放下吧!”
“不准放下,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论何时何地,弟弟都要抱着姐姐才行!”
“我的好姐姐,你是想累死弟弟啊!”
“咯咯……弟弟功力通玄,龙精虎猛,累不死的,姐姐喜欢这样!”
“那姐姐却如何怕被人撞破,又怎能自圆其说!”
“去,就这样抱着,喔,轻点!”
……
晚宴时。
在大厅旁边的一秘室中,柳芒、柳虹飞父子、管家柳长天、师爷孙元坤等四人作陪。管家柳长天、师爷孙元坤乍听晚宴是为楚天准备,也是惊震万分。待坐下后,柳虹飞左右招呼着,如烟亦是爹爹长爹爹短地叫着。
柳芒初时还有些尴尬,待饮过几杯后,便慢慢放开了心怀:“楚少侠莅临敝庄,真使柳家庄蓬筚生辉,老夫万分荣幸,今晚老夫略备薄酒,还望少侠不要嫌弃!”
“庄主说得哪里话来,区区只是乡野粗人,何曾见过如此珍馐美味,庄主万勿过谦,再言客套,楚天真是无地自容了!”
管家柳长天、师爷孙元坤见二人如此客套,觉得非常奇怪,甚至连如烟兄妹都觉得别扭。柳长天与孙元坤早早便知楚天与如烟的关系,何以这准翁婿之间如此客套推让。
此际,便听楚天道:“庄主,楚天论年纪与庄主相差几十岁,庄主再别一口一个少侠地叫着,楚天甚觉怪异,如庄主不弃,直呼贱讳即可,江湖儿女洒脱随意方才是英雄本色,何以这般客套,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这不妥吧,少侠英名满天下,武功贯绝宇内,如此叫法,岂不辱没了少侠威名,老夫实不敢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哈哈哈!”楚天大笑不止,道:“楚天曾到庄中两次,庄主前倨后恭,真让楚天不知如何是好,还望庄主直呼我名为好!”
“爹爹,楚天来此,亦是女儿劝其而来,爹爹再不要一口一个少侠地叫着了,不然,女儿趁夜游荡江湖去便了!”如烟急忙劝阻道。
柳芒一听,赶忙道:“乖女儿,爹爹听你话便是,再不那般叫了!”说罢,转向楚天道:“楚少……楚天,老夫敬你一杯,此杯酒乃是老夫感谢你曾救小女一命!”
“庄主客气,区区小事万勿挂怀!”
柳芒饮尽杯中酒后,又端起第二杯酒,道:“这第二杯酒乃是老夫对你有所慢待,老夫自饮一杯!”
随后又端起第三杯酒道:“这第三杯酒是老夫与你尽释前嫌,今后,我柳家庄但凡有口饭吃,便有你楚天一份,你看如何!”柳芒说出此言,无异于承认楚天与如烟的关系,翁婿之间,实有半子之谊。
第139章
楚天急忙端起酒杯道:“谢庄主抬爱,楚天感激莫名,如楚天命大,当多多造访柳家庄!”
喝罢,转头向如烟问道:“姐姐,令尊能饮酒否?”
如烟疑惑道:“爹爹尚能饮几杯,但与如雪妹妹及弟弟的酒量却是差得远些,不知弟弟问此话是何意?”
楚天与如烟二人见柳邙已应允二人之事,喜不自胜,连称呼都已变了。
“哈哈哈,天下谁能与老四酒量相提并论,有时连我都自愧不如!”楚天说罢,对柳芒道:“今日,楚天甚为高兴,在此借花献佛,敬庄主几杯如何?”
柳芒一笑,道:“常闻‘小仙魔女’尹如雪酒量如海,为天下所津津乐道,老夫今日亦想敞开心怀,喝上几杯,来,倒酒!”
楚天忙道:“慢,庄主,喝酒当豪爽方可尽兴,如此小杯甚不过瘾,不如换过大碗如何!”
“便遵你意,来人,拿大碗来!”
待仆人取来大碗,倒满酒时,楚天忽地看着如烟,道:“姐姐便不喝上几杯吗?”
“我……我……”如烟从未在父亲面前饮过酒,虽是与如雪喝得云里雾里,但在庄中却未曾饮过。见楚天看着自己,又看看柳芒,见柳芒微笑着看自己,亦是泛起久违了的心性,忙自拿过满满一碗酒,摆到自己面前。
“哈哈,人生当如西楚霸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敬庄主一杯,算是赔罪,干!”楚天说罢,一大碗酒便已下肚。
如烟看看柳芒,亦张开嫩口,故嘟嘟地将一大碗酒喝下,脸不变色心不跳。看得柳芒、柳长天及孙元坤惊讶不已,碍于面子,几人亦将一大碗酒喝下。
楚天挨个敬酒,均是满满一大碗,几轮过后,早将六坛美酒喝光,面上却是毫无变化,随即,笑眯眯地道;“庄主,不知庄中只这几坛美酒不成?”
柳芒已有些头晕,见楚天发问,不禁问道:“不知你还能喝下几坛?”
“哈哈。”楚天大笑:“楚天酒量虽不及‘小仙魔女’尹如雪,但亦能喝下个十坛二十坛的!”
柳芒一听,差一点将吃下的酒饭吐出,一般人喝个一大碗便已承受不住,又怎能喝下十坛、二十坛美酒,不由暗暗惊震,见楚天绝非说笑,急忙命人取来十坛美酒。
而当楚天最后舍弃大碗,直接口对酒坛喝酒之际,柳芒算是彻底相信了楚天酒量,更对那什么‘小仙魔女’如雪的酒量佩服起来,一次喝下这多美酒,已几成酒中神仙!迷朦中渐渐被楚天的豪气所引,既羡慕又感慨万分,不由慢慢对楚天生出好感来。
这晚的酒直喝了三个时辰方歇,柳芒已经醉了,柳长天、孙元坤及柳虹飞等也已差不多醉了,各自回房歇息。如烟碍于身在庄中实有不便,亦回到自己闺房歇息。
楚天回到房间,打坐一会,凝神之下,神识外放,内视泥丸宫,却见泥丸宫霞光满室,莹白生辉,元婴冉冉而出天门,离体而去,瞬息间便将山庄周遭十余里内情形探个清清楚楚。
楚天自雾灵山脱险后,每当歇息之际都会凝神探查周遭情形,感觉探查的范围愈来愈广,元神浮动,元婴渐趋有形有质,每每有离体飞升之象。
天光微露。
楚天坐在床榻上,微闭双目凝神养气。
半年多来,楚天每日只打坐个把时辰便已神清气爽。虚极静笃,禅定坐忘,已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修真练气的极高境界。甫一入定,阳极则阴静、阴极则阳动,自性安闲,真气自然凝结,在体内阴阳冲合。阴阳返复,与天地精神相往来,坐听无弦,明通造化,飘飘欲仙。
正在神游之际,便听房门轻轻响动。楚天闭目微微一笑,未及转头,神识即出,元婴离体,便见如烟正拨弄着门插,楚天微一动念,悄然传声道:“向上一些,向左一寸!”
如烟正在悄悄拨弄,耳中倏然响起楚天传音,不由一怔,依言而动,门插应手而开。随即,如烟闪身进得房中,见楚天仍自坐在床榻上,丝毫未动,不由讶然,看着楚天自然肃穆、淳厚奇幻的面容,心中不知是欢喜还是爱慕。
见楚天不动,以为楚天行功打坐未完,便轻轻地坐在楚天身前,静静地看着楚天,好似看着宝贝,眼中无限爱恋。
“如何这早起来,怎不好好歇息睡个好觉!”
如烟见楚天口唇未张,声音却如常人说话,知其乃是用腹语传音,其实早已醒转,不由打了一下楚天,喜道:“坏弟弟,姐姐哪里能睡得着,只歇息了两个时辰,心中忽地想起弟弟来,再也安睡不得,又怕庄中之人见到,而未敢在夜间过来,直到此时才忍不住来看弟弟!”
楚天睁开眼睛,笑眯眯地道:“姐姐真好,弟弟有幸遇见了好姐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知姐姐前来,究竟有何事啊?”
如烟又拍了一下,道:“无事就不可来吗!”
“无事来做甚,岂不多此一举!”楚天仍笑着。
“去,弟弟真是愈来愈会捉弄人,不知那几个丫头被你折磨得怎样,不会是神魂颠倒,茶饭不思,时刻思春吧!”
“看姐姐说的,如弟弟不在身边,那几个丫头岂不想得各个撒手人寰不成!”
“姐姐看情形,离那相思成疾,为伊消得人憔悴亦差不多远了,是否?”
“呵呵!”楚天笑笑:“她们的心未长在弟弟身上,弟弟怎会知晓那几个丫头是否相思成疾,不过……”
“不过怎样?”如烟问道。
楚天邪笑道:“不过吗,姐姐昨夜独自歇息,孤枕难眠,现在弟弟却是不能让姐姐空睡了几个时辰,没有弟弟相陪,姐姐是否也是泛起相思之愁呢?”
“去,姐姐哪里像弟弟说的那般没出息,只是来看看弟弟歇息得如何而已!”
“呵呵。”楚天轻笑,伸手拉过如烟抱在怀中,亲亲如烟嫩柔的脸颊,道:“好了,姐姐不是喜欢被弟弟抱着吗,我与姐姐就这般抱着,直至驾鹤西归!”
“去,不准说那犯忌之语,爹爹已应允我俩之事,姐姐甚是高兴,原想或许多费些口舌,却因姐姐假死而耽搁至今。现今看来,刻意而求不得其法,自然而然却是水到渠成,姐姐怎能不高兴!”说罢,娇羞异常,紧紧搂住楚天,生怕楚天飞走也似的。
摸着如烟柔顺的白发,楚天心中亦是感慨不已,一切自然而然,好似命中注定,天不可违。心中微一激灵,暗忖:“如顺应天时,整个江湖大势所趋,难道便任其宰割,束手待毙吗!天,何谓之天,江湖烽烟四起,这便是天吗?大道于天,小道于人,整个江湖又如何算做天,又如何能以多寡而谓之天道!”
如烟见楚天静静地思虑,便安然地趴在楚天身上,直到楚天叹息一声后,方才开口问道:“弟弟这般肃然,在思虑何事?”
楚天微微一笑,道:“弟弟在想人生之道,天下之道,自然之道,或是说在想‘天道’!”
“此次见弟弟出困后,好似换了一个人,神识灵觉大异以往,身法飘渺如幻,神虚意静,偶尔间极似神仙一般,是否弟弟已窥得飞升之道?”
“呵呵,姐姐说得飞升那种境界乃是修真之人养内丹,走泥丸,炼精化气、聚气为丹。修元神,化元婴,默然温养,尔后灵魂出壳,聚精成形,元婴离体,最后飞升化入虚空,得道成仙,与天地同寿!”
如烟微一凝眉,道:“适才姐姐未进房中之际,弟弟是如何知晓姐姐在拨弄门插的?”
楚天笑笑,道:“弟弟也不知何故,只觉神识外放之后,好似亲身飘游各处,更似亲眼所见天地自然万物一般,姐姐的一举一动自然便落在弟弟的神识之中!”
如烟一惊,道:“那如你有意探查左近,万事万物便都在弟弟的神识之中了?”
“大致如此!”
听罢,如烟愣愣地,呆呆出神。
“姐姐如何这般痴呆,是何原因?”
如烟一震,诧异地道:“那以后姐姐做何事,弟弟想知晓便可随时见到了!有些可怕,太可怕了!”
“呵呵,姐姐,弟弟哪有那种无端窥视之心,再说姐姐的秘密弟弟哪有不知之理!”
如烟面上一红,道:“弟弟不可随意探查姐姐私密之事,更不可窥视他人,尤其是不得探查妇人之秘!”
“呵呵。”楚天笑笑:“好,姐姐之命弟弟言听计从便是!”
如烟嫣然一笑:“这还像个做弟弟的模样!”
“做弟弟的模样本不止这些,姐姐!”楚天说罢,拍拍如烟翘臀,附在如烟耳边轻声道:“姐姐,他人尚未起来,不若趁此时机,让弟弟照顾照顾你,让姐姐上天如何?”
“去,天已大亮,庄中之人已快起来,让人撞见如何是好!”
“姐姐不是要弟弟随时随地抱着吗,怎地这时又扭捏起来?”
“姐姐说过此话吗?”
“既然姐姐未曾言说,弟弟便自行打坐养气了!”
“不行,姐姐都已被你挑拨得……哦,弟弟真是魔鬼,色中恶魔,姐姐怎地便会遇见弟弟你呢!”
“难道弟弟不够好?还是姐姐已厌烦弟弟了!”
“去,一时不见弟弟姐姐心中便……”如烟已然住口。
“姐姐心中便怎地?”
如烟面现娇媚,搂住楚天脖颈,细语轻声,几似蚊蝇,道:“一时不见弟弟,姐姐便心绪烦躁、患得患失,浑身痒痒!”
“呵呵,真有这般厉害,那弟弟死了,姐姐将如何自处?”
“不准再言这等不吉之语,如弟弟不在,姐姐亦随弟弟而去!”
第140章
楚天听罢,紧紧搂住如烟,张口印上如烟嫩唇,二人情之所至,灵舌缠绕,激吻在一处。
“轻点,弟弟,姐姐受不了了!”
“姐姐勿忙,弟弟这便将姐姐送上天!”
“哦,好弟弟,你慢些,早上还要去向爹爹请安,勿将姐姐弄得欲仙欲死,浑身酸软,而耽搁了他事,哦……”
辰时。
庄中大厅。
柳邙早早便起来,听了柳长风关于扬州漕运诸事后,便在大厅等候女儿及楚天二人。不一刻,柳虹飞前来向柳邙请安:“爹爹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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