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候还会和二姐姐学习,逼得外甥女拳打脚踢地把他们两个的脸推开。
“叫舅舅!叫舅舅!我是舅舅!”
“看,千喜不喜欢这个玉环,喜欢吧,叫舅舅就给你!”
千一手抓着舅舅手里的玉环使劲往怀里拽,一脚踩在舅舅的脸上,用力把那张幽怨地脸蹬远一点。
公西见辰还不放弃,明艳俊朗的脸都被踩扁了,嘴里还要说:“叫一声舅舅就好,舅舅那里还有很多玉环,还有玉铃铛!”
公西闻星在旁边咯咯笑,骄傲地说:“我们千宝就是更喜欢姨姨!”
公西见辰没办法,向大姐姐求救:“姐姐,你教教千喊舅舅,她最听你的话了。”
公西越沉默:“……”
公西闻星得意忘形:“千宝连娘都不会喊呢!”
感受到姐姐带着杀气的冰冷目光,公西闻星迅速缩起来,委屈地抱着小外甥女亲亲她。
连叔姥爷公西耀都听说孩子会说话的事,来教千喊爷爷。
因为他并不像姨母舅舅那样招人烦,千还能安分地待在叔姥爷怀里,就是不怎么听话,不管他说什么,千嘴里胡乱叭叭一阵应付,一心抓着他毛茸茸的衣领子玩,抓坏了他好几条毛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公西越带着千休息。
白日里听着千喊姨姨豪不在意的娘亲,到夜深人静时盘膝坐在孩子面前,教她喊人:“喊娘亲。”
孩子瞅她一眼,手脚并用地往她怀里爬。公西越扶着孩子的肩膀,让她看自己的脸,再次强调:“娘亲!”
这次千有反应了,她咯咯笑,笑的像她姨母一样,举起手大声“嗯”了一声。
公西越:“……娘亲。”
千又举起胳膊,中气十足回答:“诶!”
公西越:“娘。”
千逐渐熟练:“哎!”
公西越心说算了,就算不教,等她年纪大一点自然就知道了。
千抓着娘亲的手,扶着她的胳膊,爬站起来,两条肉乎乎的腿晃了晃,还是站稳了。
“啊啊,诶!”她嘴里嚷嚷,扶着娘亲的胳膊往前走,一步一颤,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公西越稳稳地伸着胳膊,静静看着她学走路。
只是孩子走路而已,随着她走向自己,公西越的目光也变得认真。等到还剩两步时,孩子又摇晃着,腿往下一蹲。
公西越下意识伸出手去扶了一下,孩子借着这一助力,又颠颠地往前跨了一步,扑到了娘亲怀里。
伸手抱住软乎乎的女儿,公西越神情一松,低声夸奖:“很不错。”
在宗门里,能得天才大师姐一句夸奖并不容易。
上一个被她夸奖很不错的是他的师弟,与她一般天生剑骨,二十六岁得成金丹,震惊云隐仙门的天才剑修。
“再走一遍,多多锻炼,才能走得更稳。”公西越又把孩子抱起来放到一边,想让她再走一段。
好不容易扑到温暖怀抱,都快睡着了又被抱出来的千不满啊啊两声。
“来,走过来。”娘亲对她伸出手。
千张开嘴,用自己米粒大的几颗牙齿啃上去。
公西越眉头微动,抽出自己的手指擦擦:“站起来。”
千腿一蹬,原地躺下。
萧授离开没两天,公西家为千举办了盛大的家宴,庆祝家族又多了一位成员。
大小姐公西越带着女儿坐在家主公西耀的下首。
宴席桌子摆满了整个花园,桌椅错落在假山园林之间。
宴席桌上做了长长的流水景观,摆放着各色灵气四溢的鲜花,金碗玉箸,流水一样的菜式端上来,伶人穿行于桌子间表演。
这热闹喧哗传到殿内主桌,已经变得隐约,只有侧殿的琴声清晰悦耳。
公西越不喜这样的宴会,但毕竟是女儿的记名宴和周岁宴,她也就一直坐在桌前,不像从前半途离席。
她面前摆放的是一些灵食,蕴含着不少灵气,她也难得取箸吃了两口。
她发现自己吃东西的时候,怀里的女儿脑袋转来转去,一直盯着她吃,甚至呆呆地张开嘴,流下口水。
公西越不动声色地将筷子在杯碟中移动,千的目光就跟着她的筷子移动。
夹起一片做成花瓣的肉放进嘴里,千就看她的嘴,也跟着张嘴,一起吧嗒吧嗒,空嚼着空气。
公西越不易察觉地一笑,又吃了一口。
千试图去扒拉妈妈的筷子,嘴张得大大的,像一只乞食的小鸟。
“你不能吃。”娘亲冷酷地说。
说完,看到旁边几双心疼的眼睛。
孩子的姨母、舅舅和叔姥爷,全都一脸疼惜,纷纷劝说:“看孩子馋成这样,就给她吃一口吧!吃一口没关系的!”
叔姥爷更是忙不迭让人上一些孩子能吃的,嘴里还要自责:“都是爷爷考虑不妥当,忘了我们千千也想吃宴席。”
公西越心说,看来把孩子养在公西家也不行,会被这些长辈养废的。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还有抓周仪式,宽阔的长桌是一件宝器,盛着山水,血缘亲近的宾客纷纷将自己的礼物丢入宝器中,让它们悬浮着发出各色亮光。
千被放进去,但她只是看着各色的宝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管周围围观的亲朋们如何打气鼓励,她都不走,连爬也不想爬。
最后坐累了,直接躺下去。
公西耀于是开始夸孩子宠辱不惊,沉稳淡定,深得母亲的真传。
亲娘公西越没有这种厚重的滤镜,心说这孩子怕是有些懒惰,日后需得严加管教。
宴席到了晚上还没结束,无数明灯高照,将整座花园照得迷离梦幻,花浓酒热,唱戏玩闹,比白日气氛更热烈。
在这样的气氛中,一个人影悄无声息从黑暗的小路离去。
她身上戴着能隐匿行迹的宝贝,改容易貌,一身普通侍女的衣服,警惕地避过巡逻的护院。
眼看内院侧门就在眼前,出了这门,想离开公西家就简单了。她略有些激动,快步上前走过侧门,脚步却猝然停下。
公西越抱剑站在月光下,看着妹妹惊慌的脸,淡淡说:“看来还是不行。”
公西闻星吓得扭头就跑,片刻后被姐姐揪着后脖子带回了院落。
公西越特意在今天放松看管,就是为了看看妹妹这“相思病”有没有好一些,现在看来,有一些效果,但还不能放松。
既然这样是不能把她继续留在家里了,在这里没人能看住她。
不放心妹妹的病情,但公西越也不能在家中久待,于是决定将妹妹一同带回宗门。
公西闻星和公西见辰这对双胞胎,当初年纪尚小时,舅舅荆灵诏也曾把他们带上云隐仙门,只是两人并不是修炼的料,被带到云隐仙门多久就哭了多久,最后被公西耀亲自抱回了公西家。
但两人对舅舅的畏惧并没有随着长大消散,所以公西越决定把妹妹丢给舅舅看管。
家中叔父没有异议,只殷殷叮嘱,让她今年年关时再带千回来。
公西见辰看着二姐姐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被大姐姐一句“不若你也一起去。”给吓退,用扇子遮着自己的脸,躲开公西闻星求救的目光。
公西闻星可怜兮兮地被姐姐押送到了云隐仙门,因为一直抱着小外甥女,倒是没有挣扎,显然还保有一些理智。
先前公西越匆匆出关又匆匆离开,她有了孩子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此次回来,公西越先落在鹤鼎山上的居所,用灵鹤招来师妹薛盈盈。
这位师妹是师叔的弟子,但与她关系不错,人如其名,有一双盈盈笑眼,对人和善,很会照顾人。
在那个“未来”,她也是萧授和系统的受害者,为他性情大变做尽恶事,最后被门派除名赶出去,在天寒地冻中暴毙。
“师姐,上次你出关匆匆就走了,我们几个还说要为你办一个山间小宴庆祝呢。”薛盈盈一身水蓝衣衫,轻灵如山间兰草。
公西越将怀里睡着的千交给师妹,叮嘱:“师妹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女儿,我先带妹妹去见过师父。”
薛盈盈:“……”
“……什么?女儿?等等师姐,女儿?!”
她惊愕到结巴,下意识接过孩子,组织着语言想要向师姐问个清楚。
但公西越朝她一点头,已经雷厉风行地揪着公西闻星御剑离开。
第168章 主角6
薛盈盈看着孩子,虽然脸蛋圆圆,但能在这张脸上看见大师姐的影子。如此相像,定然是师姐亲生的孩子无疑。
但是!大师姐闭关几年了,才刚出关没多久,这个孩子算起来是闭关中途有的?
难不成,孩子的父亲竟是哪位同门?
不管是谁,薛盈盈想起那些个明里暗里对大师姐抱有爱慕之心的师兄师弟们,只觉得大师姐接下来有的烦恼了。
“啊!去、去、啊!”
“去?去哪呀?”薛盈盈抱住摇摇晃晃的孩子。
千晃着胳膊,手腕上套着的手镯叮叮敲在床榻上,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去、昂!”
她不停昂昂地喊,薛盈盈反应了一会儿才猜测:“你是想要找娘亲?”
千立刻点头,笑得像朵花儿一样,露出几粒白白的牙齿。
真可爱啊。
薛盈盈想着,揉揉孩子的肉窝小手,语气温柔如水:“娘亲有事去了,马上就回来,我们等一会儿好不好?”
感觉到拒绝的意思,上一刻还在笑的孩子,突然嘴一瘪就呜呜哭了。
薛盈盈:“!”
她也没带过孩子啊!没办法,只好抱着孩子在院子里转悠,手忙脚乱哄着。
等到公西越从师父那里回来,薛盈盈忙不迭地把孩子送回到她的手上,千的眼睛都哭红了,好不容易停下来,一看到公西越,又扁着嘴巴朝她张开手要抱。
薛盈盈瞧着师姐拍打孩子背部哄她,拿出帕子在额头轻按,擦去薄薄一层急出来的细汗。
“师姐,鸣舒师兄他们说明日在山榭溪边办个小宴,庆祝你进阶分神。”
“我们几个也好几年未曾聚过了……还有孩子,借此机会介绍给师兄师弟们也好。”
公西越听了,点头答应下来。
庆祝分神不必,但将千介绍给亲近的同门还是必要的。
在有孩子的这一段时间,公西越已经找到了带孩子的技巧,那就是多找几个值得信赖的亲友,时不时请他们帮忙带一带孩子。
有这么多人共同分担,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二日的山榭溪边,目前待在云隐仙门的九个师弟妹全部到齐。
他们的师父是同宗的师兄妹,所以他们几个关系也更加亲密一些。
“盈盈师妹,你昨日去大师姐院中,可曾问过大师姐的情况?她闭关出来就回了公西家,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二师兄段元朗语气温和,带着对大师姐的关切。
薛盈盈清楚二师兄对大师姐的爱慕,心说二师兄你待会儿看到大师姐的女儿可千万要忍住不能哭啊!
嘴上心虚地敷衍了两句。又想还好小师弟不在,一群师兄弟里就属这两位最执着。
公西越也准时到了,怀里抱着剑和女儿。千扑在她怀里,用她的剑柄磨牙,啃得上面涂满口水。
本该落座寒暄,但在场所有师弟师妹的目光都被千吸引。
大师姐怎么会抱着个孩子?
在场只有守口如瓶薛盈盈在沉默喝茶。
“这是我的女儿千,特地带来见见各位同门。”公西越话语落下,全场一片寂静。
薛盈盈都仿佛能听到各位师兄弟们心碎的声音。尤其是二师兄,果然他震惊后第一个出声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又连忙找补,缓了缓说:“我是说,大师姐不是不热衷找道侣吗,怎么会有孩子了呢?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说着说着,还是显出些急切不甘。
公西越看向他。二师弟段元朗,在她看到的那个“未来”里,自然也是存在的,若不是看到那个未来,公西越都不知道二师弟竟然爱慕自己。
她眼中的二师弟温和良善,稳重成熟,但在未来那个萧授的口中,她的二师弟却被叫做“舔狗炮灰”,结局是为了她而死。
她身边但凡和萧授有接触的人,女子必然爱上萧授,为他要生要死,男子则大都不喜萧授,与他为难,最后被打脸而死,竟没一个有好下场。
“孩子是我意外得来,没有父亲,她叫千,日后还望同门们多照拂她。”公西越并没有多解释,仍是往日那副冷淡神情。
段元朗勉强压下自己的失意与苦涩,强笑道:“那是自然,大师姐的孩子,我定然也视若亲生。”
场面仍然古怪,这时候,坐在公西越膝盖上的千咿咿呀呀地试图去抓她小案几上的灵果。
一下子没抓握好,灵果从她指尖滚落到桌上,又掉到地上滚出去。
千摇晃地松开娘亲的胳膊去追,公西越有意锻炼她的行走能力,也不帮她,只是看着。
果子一直滚落到段元朗的蒲团边。他作为二师兄,就坐在公西越附近。
看着孩子往自己这边来了,他收起复杂失落的情绪,从自己桌案上拿了一个大小适合小孩抓握的灵果递给千。
“地上的不要了,吃这个干净的。”
千一巴掌拍到他手上,抓住了那个灵果,并仰头对他笑了一下。
对着那张和心上人相似的小脸,实在没办法不心软,段元朗也朝孩子露出一个笑容。
“第一次见千,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是我先前在南海得到的一枚避水明月珠,送给千玩耍吧。”他大方地拿出了一枚天生的灵宝。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解囊,给小侄女送见面礼。
几个师妹聚在千身边,摸摸她的小脸小手,说说笑笑。
场面这才和谐起来。
可惜片刻后,一道流光从远处掠来,落在山榭下方的阶梯上。
一个黑衣年轻男子大步走来。
“我来迟了。”他声音清冷。
听见小师弟娄渊的声音,挤在千身边和她玩的薛盈盈心说不好,小师弟更年轻,也比二师兄更冲动,可千万别闹起来。
才游历归来的娄渊一双眼睛只盯着公西越,唤她师姐,声音低沉柔和了一些。
公西越从前就知道小师弟亲近自己,毕竟当年十二岁的小师弟,是由她搭救带回宗门,又让他拜了同一个师父,成为同门师姐弟。
但她不知道,小师弟对她也有爱慕之情。
同样是在那个“未来”里,小师弟因为这份爱慕走火入魔,堕入魔道后试图把她掳走,又几次三番追杀萧授,最后因为她的死也自绝而亡。
那个萧授管小师弟入魔叫“黑化”,但公西越觉得,这是她打师弟打少了。年纪轻轻,缺少管教。
入魔?她与师父悉心教导这么些年,就让他学会了有不顺心就入魔?
在公西越看来,小师弟这个问题,比二师兄更加严重许多。
娄渊还不知道大师姐的剑已经在蓄力,他终于注意到被几位师兄师姐围在中间的孩子。
他原本并不关心什么孩子,但是,这孩子长得和他大师姐一模一样,他不得不在意。
“这孩子是……?”娄渊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女儿,千。”公西越半点没顾忌小师弟的心情,直接说道。
薛盈盈等几位都无言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可怜啊,暗恋大师姐的同门都可怜。
“谁的?是谁的?!”娄渊少年天才,性格孤傲,反应比二师兄大许多,身上剑意都忍不住爆发。
有师兄劝道:“小师弟才刚回来,先坐下饮酒。”
“是啊是啊,先坐下吧。”
娄渊却不搭腔,一双眼睛执拗地看着公西越:“告诉我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公西越的本命剑坠霜风颤动,铺天盖地冰冷的雪瞬间压住了娄渊带着杀意的剑气。
薛盈盈飞快反应过来,布下结界护住千。
很明显,公西越不满师弟的态度,要打师弟了。
一群师兄师姐都在看热闹,没有人想去劝架,唯一面露不忍之色的竟然是二师兄,大约是物伤其类。
被他们簇拥在中央的千则兴趣盎然,好像在看戏一般兴奋又快乐。嘴里嚷着些旁人听不懂的咿咿呀呀,为娘亲加油鼓劲。
公西越狠狠一剑鞘抽在娄渊身上,将他打落在地。
娄渊双眼通红:“这十几年间,我视师姐如明月,哪怕我触不可及,也只愿师姐永远高挂天际……如今竟有人能做到,可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若喜欢明月,大可自己去做明月,而不是将他人当做明月去追逐,为此执念成魔。”公西越冷冷说。
“我只是爱慕师姐,难道错了吗!”
“爱慕无错,为此丧失自我就是错!”公西越又是一剑打在他身上。
那爆裂的啪啪声,听得不少师弟师妹身体后仰,只有千,她的笑声不断,看到娘亲打一下,她就举起胳膊呜哇一声,打一下,呜哇一声。
公西越原本觉得教训得差不多了,正要收手,瞧见千手都半举起来了,期待地看着她,便顺手又打了一下。
娄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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