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越。
“这是可以化解你身体里药虫药气的丹药。”
公西越早前意外吃了她的药虫,导致眼睛一时失明,后来被她炼制的丹药治好眼睛,但药虫的药效却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其他作用且不说,单是每日药气相冲就足够人受了。
被带到云隐仙门后,温寻真考虑到自己的处境,炼制了这枚能帮助公西越吸收药虫,改变体质的丹药。
但出于某种不好说的晦涩心理,她一直不曾主动拿出来。
而公西越,竟然也从不提起,生生忍受了这么久的药气相冲。
公西越接过看了两眼:“谢了。”
看她一脸平淡要走,温寻真忍不住问:“你为何宁愿忍受药气相冲,也从不曾问我要丹药?”
公西越:“忘了。而且,我每日修炼严苛,需要忍受千锤百炼,比起来,这药气相冲不痛不痒。”
她是如此平静,几乎让温寻真感到一种无言震撼。
从幼时就被父亲灌药,每时每刻都被药气冲击,她比一般人更能忍受痛苦。
她是不得不忍受,可公西越这样一个出生富贵,被无数人喜爱的天之骄子,又是为了什么能忍受痛苦,坚韧至此?
没两日,公西越带回来一些阵法书籍,堆成小山高,给千看。
千翻了两本,丢到一边不感兴趣地跑到剑坪上去胡乱画画了。
公西越看温寻真,奇怪问:“你不是说她喜欢阵纹吗?”
温寻真:“……”
再喜欢画阵纹,孩子也不会乐意翻这种复杂艰涩难懂的书籍。
但这些书还是用上了,温寻真仔细挑选了一些简单好看的阵纹,和千一起画。
鹤鼎山上的院落周围,很快就到处可见阵纹。
公西越不曾注意这些多出来的“陷阱”,某日早晨出门时一脚踩在某个画在门边的小型寒冰阵里。
那只脚立马被厚厚一层冰给覆盖住,定在地上。
公西越低头看阵纹上稚嫩的笔触,停顿片刻,用剑鞘敲碎腿上的冰,御剑去和师弟师妹会和。
他们这次要去附近的剑谷修炼,路上向来不怎么爱说话的公西越突然主动开口说:“你们谁会画法阵?”
师弟师妹们不明所以,纷纷猜测:“怎么了,剑谷增加了法阵?”
“大师姐遇到了什么难事,需要解法阵吗?”
等他们讨论一阵,公西越才不经意般说:“千会画法阵了。在门边画了个寒冰阵,都把我冻住了。”
师弟师妹们:“……”是炫耀吗?大师姐在炫耀吗?
很快的,千的“画”从鹤鼎山画到了各个峰头,一群师叔们都希望千到自己院子里也留个记号。
最夸张的当属灵诏剑仙的昭明宫,两扇大门都让千给画满了,荆灵诏这才满意点头。
温寻真见识到这群人对千的喜爱和纵容,并在此后两年,无数次见识。
在云隐仙门,是她过得最平静的日子。
没有人要求她做什么,也没人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反倒是她觉得自己得到了许多。
千很依赖她,她也从这种依赖中汲取到力量。
除了陪伴千的时候,她还会在奇秀山与薛盈盈一同接受她师父朗清月的教导,栽培灵药。
她炼制还真丹的灵药,不知不觉已经凑齐了,一部分是公西越给的,一部分是千给的,她总喜欢送她东西。
还有的,则是朗清月给的。
当初离开医谷时,她以为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去寻找搜集那些药,没曾想最后却如此轻易收集齐。
那时她满心执念,想着完全变成女子,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可如今,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想起萧授。
再想起他,心里也没有任何波动。
魔界,萧授再一次冲击元婴期失败,整个身体裂开一般疼痛。
他从被带到魔界后,魔界之主看重他,给了他无数珍贵资源,可尽管如此,都没能将他修为堆积出来,两次冲击元婴都失败了。
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他没能攻略到一个三星级及以上的角色。
本来攻略程度最高的角色温寻真,对他的感情值不断下降,直至完全消失,这代表她已经不再受他影响。
这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个系统宿主从中作梗!
他选择攻略的角色没能成功,反而被对方抢走后,他被气运反噬,做什么都不顺利。
连他的系统都在这种交锋中逐步降级,被对方系统压制,越来越没办法给他帮助。
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还有机会,萧授想,只要能攻略屠红缨这个接近五星的角色,他还能翻身!
第191章 主角29
萧授曾尝试过攻略屠红缨。
他有光环,只要对他没有防备心的女人,天然都会对他产生一定的好感。
但屠红缨,很容易就让他想到公西越,她们都是那种很难被打动的人。
幸好比起公西越对他的莫名恶意,屠红缨只是看不上他而已。
为了引起屠红缨的注意,萧授用公西越作为话题去接近她。
魔界许多人都知晓,屠红缨与公西越是死对头,两人什么都要争个高下,屠红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公西越最感兴趣。
萧授假装不经意般在屠红缨面前泄露,他与公西越曾有过一段过去,塑造出公西越对他因爱生恨,数次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假象。
还暗示她,公西越的女儿也与他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公西越传说中那个女儿,是你和她的女儿?”屠红缨果然来了些兴趣。
“应该是我的。”萧授苦笑,装出一副无奈失意的模样,“但那只是个意外。”
屠红缨曾在第九城外亲眼见到公西越想要截杀萧授,当初只以为是为了阻挠魔界大事,如今在萧授嘴里又是另一种说法。
她仔细看看萧授那张被画皮魔画出的脸,据说他被公西越毁容前就长这样,确实不错,他说得也有模有样的。
但是……
“你这么弱,公西越怎么会看上你的?”屠红缨对此表示怀疑。
萧授咬牙,在他的预想中,这个处处要和公西越比的屠红缨,应该也会对敌人得不到的男人感兴趣才对。
屠红缨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她是个完全的慕强主义。
只有一开始,她因为公西越,对满嘴谎言的萧授表现出了一丝兴趣,但很快,随着萧授修为停滞,甚至几次冲击进阶失败,屠红缨对他的一丝兴趣都消失了。
好不容易靠着无数丹药,将修为硬推到元婴,萧授又去寻找屠红缨,想要在她面前寻找一些存在感。
屠红缨正在教训她手底下犯错的魔将,缠在腰间的九节链甩出去,将那魔将满身血肉都刮下来,只两下就将人抽得浑身血淋淋。
看见他过来,屠红缨随意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萧授主动凑上前说道:“我修为进境,正好过不了多久就是仙魔大会,想来和少主商量一下到时要做的事。”
屠红缨发现他到了元婴期,但明显不稳,嫌弃地说道:“没用的元婴能做什么,到时候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不要做多余的事。”
若不是父亲几次三番地叮嘱,屠红缨根本都不想将这个没用的男人带去仙魔大会。
看她又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萧授忙说:“据说公西越修为已至洞虚,不知道少主有什么打算?”
屠红缨脸色瞬间沉下,她和公西越修为本来不相上下,但这几年公西越修为增长快得非同寻常。
“她修为是增长很快,你说说这是为什么,说不出的话,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提起公西越。”
屠红缨将九节链一节节缠在手腕上,仿佛随时准备将心里的不快发泄到他身上。
萧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这事恐怕只有他最清楚,是公西越窃取了属于他的气运和系统助力!
“我只知道和她的女儿有关,那个孩子很特殊,少主可以将那孩子抓来好好研究一番。”萧授说着,心里十分期待屠红缨真的向另一个系统宿主动手。
他想着,猛然看见闪着血光的九节链迎面甩过来,刮去了他胳膊上一大块肉,若不是他闪得快,恐怕连半张脸都要被抽掉。
萧授捂着流血的手臂,只听屠红缨不满说:“你敢说假话敷衍我,滚!”
她的杀意那么明显,萧授不敢再与她纠缠,狼狈离去。
带着伤,他去了祭司处。
祭司在第九城被剑仙剑气所伤,回到魔界修养了快两年,虽然没有死,但也是半死不活,身上的伤始终不曾好。
萧授得知是他认定自己是天命之子,便常来此处打探消息,与他交好。
看到他一身狼狈的模样,祭司就知道他又在少主处受了挫。
“不用在意,少主迟早会接受你的。”祭司无比相信自己看到的预言。
“或许吧,但我心悦少主,她却始终对我不假辞色,我也希望能尽早与她互通心意。”萧授说道,眼中光芒闪烁。
“仙魔大会就要开始,不知道祭司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我?”
祭司定定注视他良久,终于说道:“我有一种秘药,只要你能和少主成了好事,以后她就会变得痴迷你。”
“仙魔大会时,或许是个好时机。”
萧授微微一笑:“多谢祭司,我定然不辜负祭司好意。”
他的目光扫过祭司几乎快要腐烂的身体,突然又说道:“祭司这伤一直不能好,我倒是知道一味灵药,或许能治。”
祭司闻言,僵硬的眼珠子里猛然爆发出一阵精光:“什么灵药?”
“医谷谷主之女温寻真,也就是当时激发剑招伤你的人,她其实是医谷谷主花费多年精心养出来的药人,她本身就是一味珍贵的灵药。”
“若能得她血肉炼药,这伤不仅能好,恐怕还能更上一阶。”
祭司意动,他受了这许久折磨,如今有机会治好,还能顺手报仇,当然是再好不过。
“只是听说她一直躲在云隐仙门内,怕是不好抓到。”萧授一脸犹豫可惜。
祭司恨不得马上将人抓来吃了,僵硬地笑道:“很快仙魔大会召开,到时候还有谁能护她,到时将人引出来,想抓她轻而易举。”
不多久,萧授带着祭司给的秘药离开,神情自得舒畅。
屠红缨他要收服,让他吃了大亏的温寻真,他也不会放过。
仙魔大会前夕,屠红缨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魔界之主屠津藏身在浓浓的魔气里,连亲生女儿也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这一次仙魔大会很特殊,明日边界第九城上空,会出现一处神陨秘境,届时修仙界与魔界众人进入,仙魔之气交汇,将有神器现世,你务必夺得神器。”
屠红缨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神陨秘境,神器,足以让任何人兴奋起来。
“那是什么神器?!”
“在预言中,那是一样可以破开空间,助人飞升的神器!”
“但是预言中,那样神器只有‘世外之人,天命之子’可以取走。”
屠红缨立刻明白过来:“所以爹你才会让我带那个废物萧授一同去?”
父亲对萧授的另眼相待与宽容,早就让屠红缨不满,如今知道理由,她自然会好好利用那废物!
“爹放心,我一定会拿到神器!”
屠津声音慈爱:“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会给你最好的。”
……
云隐仙门,仙魔大会前夕,公西越这一代的亲传弟子终于聚齐,最后一个小师弟娄渊也赶了回来。
他几年前被公西越丢进了红尘炼心塔去寻找剑心,几年过去,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
他回来时,一群同门正在公西越的鹤鼎山上饮宴谈笑,薛盈盈逗着千给自己手上画个图。
看见娄渊师弟风一样出现,薛盈盈蓦然觉得这场景有些像几年前。
她扭头去看大师姐,见她正和身边的温寻真低声交谈着。
温寻真将一枚丹药递给公西越说:“这是新的药,这个吃完,药虫应该就能完全消化了。”
“又要吃?我不是早就说没问题了。”公西越不太情愿,但还是接过去,随手塞嘴里就咽了。
吃完问一句:“没有下一枚了吧?”
温寻真对着她拧起的眉头直笑:“真没了。”
娄渊走到公西越面前喊了师姐,眼神盯着温寻真,渐渐流露出敌意。
公西越看到几年未见的小师弟,问他:“你修出剑心了?”
娄渊抿唇,流露出骄傲的神采:“当然!”
那怎么还是这么个讨债鬼的态度?看他盯着自己就像盯肉一样,公西越头疼,将他赶到一边坐下。
小宴一直持续到千困得东倒西歪,嚷嚷着要睡觉才结束,大家各自离开。
当了一晚上黑面神的娄渊见大师姐抱着孩子进了院子,大步走到温寻真面前拦住她。
“我知道你的事了,我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对你客气,离大师姐远一点,不要奢想不该想的人。”
对这不客气的话语,温寻真不明所以,满脸不解:“什么意思?”
娄渊冷笑:“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
二师兄段元朗上前来,一把捂住师弟的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对温寻真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小师弟喝醉了胡言乱语。”
押着娄渊离开鹤鼎山,段元朗才放手,无奈叹气:“你在温道友面前胡说什么呢?”
“我难道说错了吗?”娄渊不服。
他对于身边爱慕大师姐的人格外敏锐,仿佛天生一般,从来没有出错过,他看不得任何情敌和大师姐亲近。
段元朗:“她自己都不曾发现,你又何必点破她?”
娄渊愣住。
“更何况,几年了,小师弟还没参透吗?不管有多少人爱慕大师姐,她都不会喜欢任何人。”段元朗苦笑。
早些年的大师姐,只是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而已,但是,从有了千之后,他发现大师姐对感情之事变得讳莫如深,无比排斥,甚至是痛恨。
为此她不惜撵走自小最疼爱的小师弟,还告诫他。
他不知道大师姐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有如此改变,但他觉得大师姐好像背负着什么无法说出口的责任。
离他们所有人都越来越远。
人都走了,温寻真坐在院外的紫藤花树下发愣。
没一会儿,千找了出来,她和两年前几乎是一模一样,还是个三岁小孩的样子,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使她不再生长。
公西越跟在她身后走出来:“她要我今晚陪她睡觉,还要跟你一起睡。”
温寻真虽然还没想明白,也只好站起来,跟着她们回屋。
千躺在中间,把左腿架在公西越腿上,右腿搁在温寻真身上。
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内侧的温寻真看着头顶的帐子,思绪混乱。耳边听着公西越和千说话,脑子里却想起这两年许多的事。
她才来到云隐仙门不久时,医谷来人讨要她,当时公西越拦在面前,将人打下山去。
对她说:“你不愿走,我自不会让他们将你带走。”
公西越将她领到奇秀山,交给她的师叔朗清月,请她教她。
公西越给千带阵法书时,其实也给她带了很多药经药典。
两人最初相遇时关系并不好,却因为千慢慢交好起来。
想了很久,温寻真突然开口说:“需要的药集齐了,我很快就可以炼制还真丹,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变成纯粹的女子了。”
“但是如果我想,还真丹其实也可以让我变成男子。”
躺在另一边的公西越说:“如果变成男子,以后我不会让你陪千睡觉的。”
温寻真:“……”
“你觉得我当女子好还是当男子好?”
她屏息等待着,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听得出言外之意。
“真真不要变,我要跟你一起睡觉,呜呜。”
躺在中间的千突然睁开眼睛说。
温寻真:“……”
公西越:“你怎么还没睡,刚才就说困了。”
千无辜地从被子里把两只手伸出来,整个人往上冲:“我睡不着了。”
公西越把她往被子里压,抓着她两条腿不许她再动。
千在被子里扭了一阵,和娘亲商量:“我们带真真一起去大会好嘛!”
明日一早公西越就要带领云隐仙门弟子们出发前往参加仙魔大会,千也会跟她一起,但温寻真并不会去,她要留在朗清月处炼丹。
这是早就说好了的,千之前也被哄着答应了,可是到了临行前夕,这孩子显然又反悔了,她想要自己的玩伴陪着一起。
“我有袋子,可以把真真装去!”千展示了一下师祖荆灵诏给她的新储灵袋,和储物袋一样,但可以存放活物,一般用来存放灵兽。
“这东西又不能装人,别想了。”
“呜呜!”
“哭也没用,你叫你的真真一声,你看她敢进去吗?”
真真:我还真不敢。
等母女两个交流完了,温寻真提出建议:“仙魔大会人多事杂,不如这次就不带千去了,把她留在云隐仙门我来照顾。”
公西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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