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原东北军复员军人、学校学生、工人，死守沈阳。第六、请陈政委督促协调美军第二十航空队，立即参战，至山海关前线、公主岭前线轰炸日军进攻部队。冯达飞率我空军参战，并负责向美军介绍指导具体战术。第七、海军应检查渤海湾布设水雷密度，尽最大力量封锁渤海湾。第八、刘、罗首长亲率一纵、三纵、四纵、五纵、七纵、骑纵、炮纵主力，现已北进洮南，即将发起围歼日军第五军战役。此役为我军现阶段最大作战目标，如顺利歼灭日军第五军，则关东军对我四平、抚顺的威胁将会立即解除。我主力消灭第五军后，将直指长春，与四平一线至刘建立集团南北对进，围歼关东军中路主力。三、为达成整体战役目标，必须确保大连、沈阳兵工厂的安全生产，必须确保铁路线安全畅通。必须确保大连、沈阳生产的炮弹、子弹和储存的汽油安全送递前线。因此，责成项英通盘指挥铁路线防空保卫作战，责成李富春统一管理军工生产。”

朱哲晓复述一遍后，刘一民签上字。交给罗荣桓，请他审签。

罗荣桓眉毛都纠结到了一起，拿着记录本看了一会儿，从朱哲晓手中接过水笔，在后面写到：四、为实现整体目标，东北局、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应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与沈阳、大连两大工业基地共存亡。甚至做好沈阳不保的准备！

写完，罗荣桓这才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朱哲晓去拍发。

叶挺担心地说：“刘总，你这个决策太胆大了。刘建立率二纵、六纵北上，辽西的兵力就过于单薄，一旦日军从海上登陆或者是热河日军迂回偷袭，十纵就成了孤军，有全军覆没危险。中央追问的时候。如何交待？”

刘一民淡淡地说：“我信任陈士渠，信任符竹庭。”

据说，后来开国上将陈士渠、符竹庭知道刘一民关键时候说了这句话后。两个人专门跑去找刘一民，缠住他，让他写了“我信任陈士渠”、“我信任符竹庭”的两个六字条幅，拿回去作为传家宝秘藏不宣。

罗荣桓知道叶挺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党籍，把事情考虑复杂了，就说到：“叶副司令，叶参谋长，只要能消灭日军第五军，丢掉沈阳算什么？而且，刘建立率二纵、六纵两个精锐纵队北上。等于我军主力再次加强，完全有可能扩大战果。这账划算！不用担心的！”

部署一定，蔡中不想让刘一民压力过大，就说：“刘总，我给你报告个事情。”

刘一民又爬到地图跟前去了，头都没抬。只说了两个字：“说吧！”

蔡中说：“你可能不知道，这洮南的兴隆街上有三座最著名的建筑，每一座都有典故。”

罗荣桓一眼看透蔡中的用意，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催促到：“你个老蔡，直接说吧，难道还得有问有答不成？”

蔡中就说：“我们占的这座楼，是张作霖的哥们、黑龙江督军吴俊升担任洮辽镇守使的时候建的。据说吴俊升这人是苦出身，作战勇敢，但特别好色，是一个花丛老手。都60了，还看上了嫩江班的花旦李助君，花了一万大洋买回来做了五姨太。想那吴大舌头军务繁忙、年龄又大，如何能满足年轻貌美的五姨太。结果，五姨太和副官好上了，被吴大舌头发现了。这吴大舌头好面子，生怕处罚五姨太和副官会让人知道他戴绿帽子了，就生了一计，以办慈善为名，在城南建了个尼姑庵，落成后吴大舌头就带着一群大小老婆去游玩，故意问五姨太这里的风景好不好，那五姨太哪里知道大帅的心思，顺嘴就说这里风景好、适宜修行。吴大舌头直接就说我看你有仙风道骨，干脆就在这里修行吧。就这样，吴大舌头不动声色地把个红杏出墙的五姨太关进了尼姑庵。刘总，这吴大舌头算个很角色吧？”

刘一民正拿着尺子在地图上比划呢，闻言“嗯”了一声，说了句“吴俊升粗中有细，东北军老人中他算个人物，比汤二虎强多了。”

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及其轻微的冷哼声。刘一民抬头一看，原来是赵小曼过来给首长们送水来了，那一声极轻微的冷哼不用说就是从赵小曼的鼻腔里发出来的。

刘一民嘿嘿一笑，补充到：“吴大舌头算个人物，只不过他这手段过于狠辣，算不得爷们。四川军阀范哈儿就比他重情义。说笑了。”

说完，刘一民接过赵小曼递过来的茶缸子，喝了一口，满嘴香甜，知道里面又放白糖了，也不言语，端着茶缸又去看地图了。

蔡中可没有刘一民的武功和那么清明的神识，根本就听不到赵小曼轻微的哼声，接着就说：“还有一档子事，就是另外一个很有名气的建筑，大兴当铺。我出发前翻阅沈阳日军宪兵档案，才发现九一八事变的导火索中村事件竟然和这个当铺有关系。原来啊，1931年6月25日，日本军事间谍中村震太郎一行四人在洮南府的兴安一带刺探军情，被屯垦军团关玉衡部捕获。中村等人骄横之极，审讯时竟敢出拳打审讯人员。不过，小鬼子想不到关玉衡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一直追随张作霖，当过大帅府驻京军务处长、炮兵军参谋处长，是跟过张作霖办事的，也是各火爆脾气，对小鬼子又没好感，这一见中村等人态度蛮横，就下令将其秘密处决，毁尸灭迹，并将间谍罪证送往奉天、北平。事情到此本该结束了，想不到关玉衡手下一个司务长贪财，撸下中村戴的金表辗转典当到兴隆街大兴当铺。这个时候，有一个叫植松菊子的日本女间谍在洮南当妓女，正好遇到关玉衡手下一个军官来嫖娼，被植松菊子灌醉说出了真相，关东军的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亲自跑到洮南来，从大兴当铺赎出了中村的金表，以此为证据，开始抗议交涉，并以武力要挟，还让关玉衡到沈阳去对质。关玉衡矢口否认，结果第二天就爆发了九一八事变。”

罗荣桓见刘一民不再用尺子在地图上比划了，而是开始沉思了，就打断了蔡中：“好了，老蔡，不用再说了。小鬼子那是蓄谋已久，中村事件只是导火索。没有中村事件，小鬼子也会制造其它事件的。你去催一下钱壮飞他们，看监听到日军的新动向没有，接下来，我们该聚精会神打好消灭日军第五军这一仗了！”

蔡中答应一声，端起桌子上的茶缸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去找钱壮飞去了。

罗荣桓踱到刘一民跟前，说到：“这日军第五军的行动有点慢啊！得想个法让他们加快行军速度。我担心时间一长，小鬼子会察觉第六军被歼灭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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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八章松辽战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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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五军驻守蒙古地区，承担对苏备战任务。

蒙古那么大的地盘，比东四省加上台湾的面积都大。日军第五军虽然兵力庞大，但撒在蒙古高原上，就显得太单薄了，只能四处分兵，驻守重要城镇和交通线。因此，接到关东军集结主力的命令后，第五军司令官饭村襄中将没有片刻耽误，当即下令集结部队，准备返回东北参战。等到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和参谋长吉本贞一遇刺、山田乙三出任关东军司令官并下令第五军主力回援满洲作战后，饭村襄中将留下参谋长坂板专一少将统一指挥第6独立守备队、第3、第4、第12国境守备队、第12野战防空司令部、第8炮兵司令部并野战重炮兵第12、20联队和第一工兵队司令部并工兵第24联队留守蒙古地区，自己率领鹰森孝中将的第11师团、根本博中将的第24师团、武内俊二郎中将的第116师团、第2战车旅团、骑兵第3旅团和野战重炮兵第5、第7联队、独立重炮兵第5、9大队、独立野炮兵第1联队、独立工兵第7、第22联队以及由他拼凑的两个伪蒙军骑兵师，分路返回东北参战。

饭村襄中将是一个有政治头脑的日军将领，他在蒙古拼凑蒙古伪军，成立了好几个师，考虑到坂板专一少将留守蒙古的兵力太少，必须需要伪蒙军配合作战以应对可能会发生的突然事件，但又不能让伪蒙军留在蒙古的兵力过大，就把伪蒙军中他认为最精锐的两个骑兵师带上，返回东北。一来可以让伪蒙军在战斗中经受锻炼。二来为坂板专一少将留守蒙古减少隐患。

关东军司令部原先的计划是在长春聚歼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主力，作战命令下的很紧迫，饭村襄中将集结部队的时候就果断命令各部队分路返回东北，路程近一点的到昂昂溪集结。路程远的到阿尔山集结，完成集结后通过铁路运输、公路运输开向长春。

东北铁路纵横，火车运输极为便捷。

九一八事变前，东北的铁路营运里程已经达到了5700公里。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出于政治经济军事需要，在东北又修了5700公里的铁路，光是连接东北和朝鲜的就有四条铁路干线。亚细亚号高速列车可以直接开到朝鲜。而且，日本人修铁路有个特点，那就是喜欢修环线。象沈阳、长春等城市，四周铁路相连，就算敌人切断了一段铁路，日军也可以从其他方向的铁路运兵，迂回到这些重要城市。日本人在东北修铁路还有个特点，就是支线、专线特别多。火车可以直接开到部分矿山、大型工厂、伐木场。这些铁路支线、专线，战时也可以被日军用来运兵。

阿尔山到洮南北边35公里的白城子修有一条白阿铁路，也叫白温铁路。白城到长春有长白铁路和公路。

白城是日军的重要守备城市。驻有训练航空兵骨干的飞行教导团。

魏真的情报来自于侦察，只知道第五军主力在昂昂溪集结，不知道从阿尔山出发的日军军列正急如星火地向白城赶来。

本来，在昂昂溪集结的第五军部队，完全可以通过中东铁路经哈尔滨运往长春。但是现在关东军的作战计划变了，第五军和第六军最会西路迂回包抄部队使用，必须得经过洮昂铁路、四洮铁路运往双辽地区。这样一来，第五军在昂昂溪的部队的运输压力就大了，因为齐齐哈尔、昂昂溪的火车有一部分运送第六军去了，一部分调往白城前往阿尔山接运在阿尔山集结第五军部队了。昂昂溪的第五军部队军列严重不足，主力还得依靠汽车、马匹运送，这才有了关东军司令部命令运送第六军的军列和第二十三师团的汽车返回洮南接运第五军部队的事情。

这要是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关东军抽调主力部队几次到山东参加对刘一民部的重兵扫荡，都是通过东北的铁路网调兵的。现在，由于我军控制了辽宁。消灭了日本人控制东北铁路运输的南满铁路株式会社，日军的铁路运输曾短暂陷入瘫痪状态，加上关东军大举调集兵力，到处都需要火车，结果搞来搞去，却搞得兵力最庞大的第五军火车运力不足！

从蒙古长途跋涉返回，饭村襄中将和他的第五军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了。严格说，应该在齐齐哈尔、昂昂溪休整两天才对。可是军情如火，饭村襄在昂昂溪没有多停，直接就下令继续南下双辽，和第六军汇合，迂回包抄公主岭、四平的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不过，饭村襄首先命令乘坐军列的先头部队到白城后停止前进，军列返回接运主力，先头部队在白城加强警戒，迎接从阿尔山东进的、从昂昂溪南下的两路大军。饭村襄要在白城把主力聚齐后再迅速南下，不然他的第五军就不完整。

罗荣桓感觉第五军进军速度慢，让刘一民想办法诱使第五军加快行军速度，早点来送死。其实，此时，第五军从昂昂溪南下的各部队正在陆续抵达白城，火车、汽车都原路返回接运部队去了。

直到饭村襄中将给一直以第六军司令部名义收发报的钱壮飞他们发报，要求运送第六军的军列、第二十三师团的汽车赶到白城接运部队。刘一民和罗荣桓才知道第五军是分两路集结兵力，现在两路日伪军要在白城会师了。

白城距离洮南只有35公里，我军会派侦查员侦察敌情，日军可能也会派出搜索部队。只不过日军派搜索部队的几率小一点，这里毕竟名义上还在日伪的控制之中么！

实际上此时刘一民率领的主力也没有全部抵达指定的洮儿河一线。军列、汽车在铁路、公路上不停地奔跑着，接运部队，骑兵也在快马加鞭，他们也没赶到呢！

刘一民还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日军第六军司令官喜多诚一了，军列运输任务这么重，他竟然调出了10列军列、200辆汽车，开向白城，然后按照日军第五军的指挥，向北开去，接运日军。

刘一民啊，还真的是好心人，生怕小鬼子步行行军太辛苦。

上午11点，公主岭方向的九纵在顽强阻击后，退出了公主岭，以节节抗击战法向四平方向转移。稍后，梅河口方向的十二纵部队也被迫后撤，日军随即衔尾急追。到了这个时候，安东我军很可能陷入日军包围圈中，辽东指挥部断然命令十一纵退出安东，向南撤退。几乎是与此同时，日军华北方面军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攻占了山海关城，陈士渠下令十纵主力向四平转移。包括坚守五里台的部队，也接到了突围命令，只不过他们奉命通过地道跳到敌后打游击。

关东军的进攻作战取得了重大进展！

这天上午，为了稳定山海关前线特别是北面的公主岭、梅河口一线的战场形势，冯达飞率领的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空军轰炸机编队和残余的一个战斗机中队断然起飞，与刚刚抵达东北的美军第20航空队一道，前往公主岭、山海关、梅河口、安东轰炸日军地面部队，掩护我军撤退，并与日军第四飞行集团、第五飞行集团的战斗机发生激战。

美军第20航空队承担有刘一民说的轰炸日本的任务，装备的轰炸机都是b17、b25轰炸机，飞行高度最高可达10000米，实施高空轰炸的时候，日军战斗机还真拿它们没办法。但是，高空投弹准确性太差，一降低高度，日军战斗机就过来缠斗，好在美军的b17、b25轰炸机都是这个时候的空中堡垒，走的是装甲防护厚、航程远、火力凶猛的路子，自卫能力强，又有战斗机掩护，倒也不惧日机，双方在战场上空打的难分难解。

天上是双方战机在厮杀，地上是两军在厮杀。

战场上一出现美军的战机，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就急了，他知道美军的战机出现在东北战场意味着什么，马上向大本营报告，然后又给各参战部队下令，注意防空，加快攻击速度。

山田乙三给第五军司令官饭村襄中将发报，命令他率第五军主力迅速南下，与第六军一道迂回，切断沈阳与四平的联系，确保全歼从公主岭推向四平的刘一民部队。

战场形势骤然恶化，在洮南的刘一民自然要动手了。不然的话，小鬼子主力追击我后撤部队，这些部队的压力太大。

这天下午，日军第五军各部队在白城汇合，饭村襄当即命令全军南下双辽。霎时间，铁路上是一辆接一辆的军列，公路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军车队，第五军主力向洮南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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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九章松辽战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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洮儿河两岸土地肥沃，是洮南的粮仓。

这个时候，虽然洮儿河还结着厚厚的冰，但是如果细心倾听的话，已经能够听到冰层下面有轻微的流水声了。看来，春风就要给美丽的洮儿河破冰了！

东巴喜套堡位于洮儿河北岸的洮昂铁路旁。

自从我军占领四平后，四洮铁路的运营就已停止了。与四洮铁路连接的洮昂铁路的客运、货运也不得不停止，这个时候在铁路上跑的那都是军列。

松辽战役第二阶段消灭日军第五军的恶战就在东巴喜套堡打响了！

日军第五军南下大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