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同生等人吹嘘说八路军教导师长、山东局书记、山东军区司令刘一民曾经担任他的警卫员。这话传来传去,让王老虎声名大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蔡中的耳朵里,让王老虎蹲了三天禁闭、写了三分检查,才饶了他。弄得王老虎后来在回忆录中还说蔡主任啥都好,就一点不好,那就是见不得别人指出刘一民元帅的不足,如果有人胆敢说刘一民什么地方不对,不等刘司令和罗政委教训,蔡主任就抢先出手教训了,而且下手极狠。
第一次攻占潍县的时候,王老虎是率领特战一中队在乔明志引导下,用木椽子搭在护城河上,偷偷越过护城河,用弩箭射杀城外独立炮台上的哨兵,然后由独立炮台上的地道进入潍城西城的西城楼,进而向北门、南门、东门推进的。这次小鬼子一定会吸取教训,搞不好连那老地道都封了,正好错有错着,潍城东关坞南门的鬼子哨兵警觉了,王老虎又伪装工藤镇孝说马上亲自去报告,那就利用这个机会吧。
这潍城的东城不但没有西城坚固难攻,而且东城的东门还被厉文礼当年拆除搞城市扩建了,建起了自来水厂和大操场。那都是熟门熟路,特战队熟的很。只要进了东关坞,就可以顺白浪河上的朝阳桥直驱潍城西城。到了那时,刘一民相信,固若金汤的潍城就在自己手中了。
王大湖率领的教一团主力和王东强率领的其他特战队员,把车辆和战马留在坊子,利用夜色掩护,跟在王老虎他们后面2oo米处,等王老虎他们控制城门回信号后,就快隐蔽进城。
潍城东关坞东门由鬼子一个小队驻守。刚才坊子的枪声让小鬼子紧张了一阵,慌慌张张地上阵地。后来情况了解清楚了,鬼子就放心了。士兵们都坐在地上抱着枪,只剩下两个鬼子哨兵在站岗,城门口沙袋堆成的掩体里,架着一挺值班机枪,枪口正对着公路。
王大湖他们的车灯一下子就惊动了鬼子岗哨,哗啦啦一阵枪栓拉动后,就传来了哨兵的口令声。
口令好办,这一路上荒村义夫已经说了多遍,王老虎记的滚瓜烂熟,马上就回答了。
对上口令后,鬼子哨兵走到卡车前,询问是不是工藤镇孝大佐。
木村一郎原来就是第五师团的骑兵大尉,见了日军哨兵不自觉地就有端起了他的骑兵大尉的架子,只是隔着车窗淡淡地说了句“辛苦了”,就朝前摆了一下手,示意司机开车。
鬼子哨兵隔着车窗也看不很仔细,感觉影影绰绰地确实是工藤镇孝大佐,又见大佐的随从警卫只有一辆摩托车和卡车上的十几个士兵,就彻底放心了,慌忙去搬开挡住路口的栏杆,放车辆通行。
刘一民干这种事干多了,也就不紧张了。不过,鬼子哨兵移开栏杆的那一刻,他心里还是有点激动。车辆刚刚通过岗楼,刘一民就忍不住长身而起,两手攥的铁钉子交替出手,直接钉上了两个哨兵的喉咙。不等鬼子哨兵倒地,刘一民就飞快地从裤兜里又掏出了两枚铁钉,端端正正地射进了机枪掩体里两个鬼子射手的眼窝里。
师长都动手了,王老虎和特战队员们当然也动手了,不过他们用的是带消音器的手枪,那都是倪华从美国带回来的大威力手枪,只听扑扑哧哧一阵轻轻的闷响,坐在岗楼旁边空地上休息的小鬼子们头顶、胸部都相继迸出了一朵朵灿烂的血花。
坐在驾驶室的木村一郎忍不住捂住眼睛,喃喃自语:“杀神啊杀神啊”
解决完东门守军,王老虎马上给王大湖他们了信号。时间不长,王东强率领的特战二小队其它队员和一营就赶到了。接着二营、三营和团直属部队也赶到了。
刘一民对王老虎、王大湖、王新运说:“王大湖率一营、二营由王老虎配合占领西城,王新运率三营和团直属队由王东强配合解决东关坞的小鬼子。炮兵营建立阵地,准备强攻。作战顺序是先解决东关、西城城门和城墙上的鬼子,再解决城里的鬼子。必要时可以动用炮火。我去会会下元熊弥。”
说完,留下王老虎和1o个特战队员引导王大湖他们行动,自己上了王老虎的摩托车,带着木村一郎和其他6个特战队员,沿东关大街向朝阳桥驶去。
下元熊弥此时没有睡觉,他刚和尾高龟藏通完电话,现在正和参谋长铃木敏行一起在办公室枯坐,忧心忡忡地思考如何应对八路军的攻势。
佐佐木到一率独立混成第三旅团驻守潍县的时候,司令部设在潍县的小白楼。下元熊弥嫌佐佐木到一中将死在那里,就把司令部设在了潍县有名的十笏园。
十笏园始建于明代,位于潍城胡家牌坊街中段,坐北向南,青砖灰瓦,主体是砖木结构,总建筑面积约2ooo平方米。因占地较小,喻若十个板笏之大而得其名。原是明朝嘉靖年间刑部郎中胡邦佐的故宅。清光绪十一年被潍县富丁善宝以重金购得,称作“丁家花园”。抗战爆后,十笏园主人随厉文礼去了安丘西南山区,十笏园就成了日军的战利品。
下元熊弥的办公室就设在院内正中砚香楼。这砚香楼本身原是十笏园主人的书房,二层,东南开窗,砖砌,屋顶为硬山,上楼可尽览满园风景。
下元熊弥搬来后就喜欢上了这里,觉得仿佛置身于江南园林,在这里长住的话,就可以吟诗作画,过一把风流才子的瘾。
当然,这个时候下元熊弥是没有这种风流才子的心情的。他正考虑天明后如何查明敌情,如何调整防务,手里的铅笔不停地在地图上划来划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
铃木敏行也爬在地图前,手指指指点点,小声应和着下元熊弥。
这个时候,门外似乎传来了哨兵的口令声。下元熊弥久在军旅,警惕性极高。听到动静后,马上就抬起了头,向门口望去。他知道,刚才值班参谋报告,说坊子传来一阵枪声,经查询,第一o五联队长工藤镇孝大佐报告说是和出城侦查的特务队生了误会,他要亲自来司令部报告情况。难道是工藤镇孝大佐来了?
门无声地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军官没有报告就走了进来。
下元熊弥和铃木敏行都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工藤镇孝,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下元熊弥马上去拉抽屉,那里放着他防身用的手枪。铃木敏行年轻,反应更快,,伸手就就摸向了腰中的枪套。
来人手一扬,好像是一枚钢钉吧,就直直地钻进了铃木敏行的喉咙里,铃木敏行就在下元熊弥的脸前大睁着眼睛,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下元熊弥缩回了伸向抽屉的手,坐回到椅子上,定了定心神,用中国话冷冷地问:“年轻人,你是何方神圣,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下元熊弥人老成精,他只所以用中国话问话,是因为他已经闻到了死亡气息,知道来人必然是传说中的中国武林高手,不是刺客就是八路军派来的。想想东久尔宫捻彦王的死,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就直接用中国话问了。
来人根本不理会下元熊弥,而是摘下戴在头上的钢盔、脱掉身上的日军军装扔在地上,露出了身上的八路军军装,然后背着手、眯着眼,把下元熊弥的办公室打量了一遍,见靠墙放着一排书柜,里面装满了书籍和一些书法、绘画卷轴,略一扫视,就走过去打开柜子门,从里面取出那些字画欣赏了起来。
这个时候来人背对着下元熊弥,正是他去抽屉里取枪的大好时机。但下元熊弥没有动,他知道来人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那就一定有在他去出手枪前把他杀死的把握。
不过,被对手如此轻视,下元熊弥的心头之火一股股往上直蹿。咽了口唾沫,强忍着怒火,下元熊弥再次沉声问道:“年轻人,你是何方神圣,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来人头都不抬,只顾着低头欣赏那些书画,只不过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说出的话让下元熊弥一下子就连人带椅子滚到了地上:“八路军教导师长刘一民”
第五二0章我替阁下指挥了
连人带椅子摔到在地的下元熊弥怎么都想不到,大日本帝国陆军调动几十万大军扫荡的八路军教导师师长刘一民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正悠闲地在欣赏他收藏的字画。这太不真实了,不真实地让下元熊弥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下元熊弥爬在地上不想起来,他知道,爬起来也改变不了目前的状况,只能招来屈辱。院子里的卫兵是指望不上了,这家伙身手这么好,又听不到司令部里卫兵、参谋们的动静,说明他们已经毙命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住在城里的部队能现司令部里的异常,快增援,活捉,不,活捉难度太大,最好是击毙这个自称是刘一民的家伙
下元熊弥书柜里的字画很多,而且都很珍贵。这老鬼子,还真抢了不少好东西。
字以清乾隆名臣、书法大家、有“瘦马先生、瘦马御史”之称的钱沣的作品为主,有楷书也有行书。
画比较杂,有明代的,有清代的,还有民国以来著名画家的。
字中最珍贵的是一副唐代大家褚遂良的行书《枯树赋》,画最珍贵的是明代吴门画派唐寅、文徵明的作品。
刘一民自小习练书画,人又聪明,勤于钻研,对褚遂良的《枯树赋》为历来行书书法家推崇,但真迹不传于世,只在《听雨楼法帖》中收录。据说钱沣练行书时,练《枯树赋》百遍,功力大进。
钱沣被颜体爱好者誉为颜鲁公之后第一人,道德、气节、文章均可为人师表,他的作品当时就有“人得其寸缣篇纸,无不什袭珍藏”的说法。民国四大书法家之一的于右任学颜体就是师法钱沣。
吴门画派更是有名,唐寅唐伯虎的大名就是在刘一民后世生活的年代也是家喻户晓。
这些书画作品应该都是代代相传、秘不示人的,能落到下元熊弥的手里,那都是鲜血浸透了纸背,每一幅作品的背后,恐怕都是一个家破人亡的惨烈故事。
可能是下元熊弥觉得他的师团司令部是最安全的地方,把这么多珍贵字画随随便便地放在书柜里,连装箱密藏都省了。这老鬼子,可真是把中国当成他家了。
刘一民看了一会儿,心头怒火越来越高。转身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起来吧,别在我面前装那副怂样,让我看不起你”
下元熊弥这才不得不爬了起来,等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刘一民。
刘一民施施然走将过去,推开下元熊弥,拉起椅子,自己坐到下元熊弥的办公桌前,说到:“滚去给我倒杯水”说完,头也不抬,就爬到桌子上看开了下元熊弥和铃木敏行刚在正在标注的军事地图。
下元熊弥虽然精通汉语,但还没有到能马上理解“滚去给我倒杯水”这句话含义的地步,瞪着眼睛,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这八路军教导师长是把自己当成了奴仆,明明白白地欺辱自己。
下元熊弥何时受过这种欺辱?他也是日本名门出身,从士官学校到陆军大学一路读出来的,当过军校教官、参谋本部附,旅团长、要塞司令等要职,连他的妻子也是名门闺秀。淞沪混战时,就是他指挥独立混成第二十四旅团,攻占了吴淞口,为日军打开了增援上海战场的通道。说起来,这家伙也是日军中赫赫有名的战将,刘一民如此欺辱他,他自然是不干了。
下元熊弥脸涨的通红,吼了声“巴嘎”,转身摘下背后墙上挂着的指挥刀,拔刀出鞘,双手高举过头,向着刘一民劈了下来。
正在看地图的刘一民头都没抬,顺手抓起桌子上的几支自来水笔、毛笔、铅笔,“嗖嗖”几声,向后甩了过去。
自来水笔、毛笔、铅笔穿过下元熊弥高举战刀的双臂、正在力的双腿和蓄满劲力的两肋,把下元熊弥牢牢地钉在了墙上。哐当一声响,下元熊弥高高举起的指挥刀掉到了地上。
浑身血迹、疼痛难忍的下元熊弥就象一头受伤的狮子一样,大声叫道:“刘一民,你不要狂。别忘了这里是潍城,是我的第一o八师团司令部所在地。你来得去不得,一会儿我的部队就会现情况异常,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你等着受死吧”
刘一民对下元熊弥的叫声充耳不闻,仔仔细细地把军事地图上标注的日军各部队驻地看了一边,感觉和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这才抬起头来,看看下元熊弥办公桌上还有什么好东西。
入眼就是铃木敏行临死前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记录本和一沓电报纸,顺手拿过来一看,刘一民就哈哈大笑:“好啊,尾高龟藏要来潍县,这也太巧了吧看来,老子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刚抓了一个师团长,就又跑来一个军司令官。这下好了,国民政府最高法院总算可以干点正事了,居正可以直接审判两个日军中将了。恐怕就这一件事,他都要名垂青史了”
被钉在墙上的下元熊弥此时已经比较虚弱了,一直不停地流血,别说他是一个五十六岁的老军人,就是一个刚入伍的年轻士兵,也会逐渐虚弱衰竭的。
听了刘一民的话,下元熊弥不停地喃喃自语:“恶魔、恶魔”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下元熊弥办公桌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似乎是八路军和日军生了激战。刘一民和下元熊弥都是打仗打老了的军人,都能听出那是步兵炮、掷弹筒、九二式重机枪、歪把子轻机枪和手雷爆炸的声音。
下元熊弥突然来了精神,竟然连连狂笑,笑完,气喘嘘嘘地说到:“刘一民,我的部队已经现了你们,很快就会将你们消灭的。你身手再好,能躲得过子弹么?赶快放了我,束手就擒。看在你一身武功的份上,我会向天皇陛下报告,让他恩准你当他的侍卫。土八路注定是要被消灭的,还是投降大日本帝国吧,前途大大的”
刘一民有点恶心,本来还把这下元熊弥当个人物,费尽心血搞了个斩战,没有想到这家伙骨子里也是日本军人那种自大、自恋、骄横的本性,难怪历史上听到战败投降的消息后,已经早已转入预备役的下元熊弥会自杀,原来是本性使然。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想劝降自己,简直是老百姓说的头让驴踢球了
刘一民慢慢地说道:“阁下好像忘了,八路军教导师早已经是全部日式装备了。我的大炮、机枪比你多的多。这枪炮声应该说我军战士在围剿你的守城部队吧”
下元熊弥一听,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马上举不吭声了。
刘一民不再理会下元熊弥,抓起桌上的电话一听,原来是第一第一o八骑兵大队大队长后藤甲子郎中佐报告遭遇八路军袭击,士兵们来不及穿衣服拿枪,死伤惨重,请求师团长立即派部队增援。
刘一民对着话筒,微笑着用日语告诉后藤甲子郎中佐,士兵都快死光了,你还活着干什么?大日本陆军没有拟这样愚蠢窝囊胆小无能的军人,活着也是给天皇陛下、良子皇后和陆军丢人。切腹谢罪吧
不等后藤甲子郎中佐回答,刘一民就放下了电话。结果刚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就又嘀铃铃响开了,这次是工兵第一o八联队联队长江岛常雄少佐打来的,内容和后藤甲子郎中佐一致,刘一民仍然微笑着用日语答复:切腹谢罪吧
接着野战炮兵第一第一o八联队长粕谷留吉都打来电话,请求增援,刘一民依然是面带微笑,用日语告诉他们切腹谢罪好了。不过,这两个家伙比较啰嗦,在电话里追问刘一民是谁。刘一民态度很好,语气一直不温不火,耐心地告诉他们,自己是第二军司令部派到一o八师团的参谋,下元熊弥师团长和铃木敏行参谋长正在紧急商讨如何驱逐入城的八路军,师团长阁下心情很不好,骂他们是猪,要他们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被钉在墙上、已经很虚弱的下元熊弥眼睁睁地看着刘一民装模作样地伪装司令部参谋下达让军官们剖腹谢罪的命令,气得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恶魔”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一o八师团的通信队、卫生队、几个野战医院和病马厂都打完了求救电话,刘一民才起身走到下元熊弥面前,满脸都是歉意,用低沉的语音说道:“没有办法,你伤重不能履行职责,我只好勉为其难,替阁下指挥了。你好好看着,接下来我还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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