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军纪显然严明的很。
等到粮草一批批的运进来,房子也修的差不多,街上看不到蓬头垢面,拖家带口的难民了,百姓的rì子恢复的尤其迅速。
北地百姓跌经战乱,又在金人治下,战战兢兢久了,竟然感觉到秦人到来之后的rì子,比以往好像还要好过几分,起码秦人会让人给难民修房子,而不是任由城百姓饿死,冻死在街头巷尾,这和传闻的秦人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要不怎么说呢,期望值越低,越容易满足,显然,大同城内的百姓就是这般。
等到了秋雨过后的七月间,大同市面上竟然还恢复了几分繁荣的模样,一些城胆子大些的百姓,还做起了秦军的生意,这让从河洛之地过来的河洛秦军们尤其感到惊异。
要知道,秦军在河洛可谓是秋毫无犯,军纪严明到了极点,但河洛百姓好像并不领情,冷眼随处可见,读书人更是大骂秦人残暴云云。
想到这个,河洛出来的秦军士卒真想将那些读书人拎到这里来瞧瞧,什么才叫残暴,什么才叫冷血。
就这样的一番大乱下来,百姓伤亡如此之重,但你瞧瞧人家大同百姓,这是什么度量,什么样的胸襟。
饿了那么长时间的肚子,死了那么多的人,烧了那么多的房子,硬是说咱坏话的都少,到是称赞之言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最好笑的则是,城一些富户被人抢掠杀戮,幸存下来的没有几家,到得秦军入城,平息乱事之后,一些幸存下来的富户竟然联名向大军供给了不少粮食,而且连连赞叹,大秦乃仁义之师,更有的跪倒在几个领兵将领面前,不住叩头,言道,王师北来,不能早早迎候,还望恕罪云云,更有的破口大骂,说是金狗害人不浅,冥顽不灵,以抗王师,遂为齑粉,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等等,听着真是顺耳的不能再顺耳了。
有些人不免就想,河洛百姓都是贱皮子,若是让大将军到河洛去走一遭,杀个天昏地暗的,说不定也就和大同百姓一般了呢。
其实,他们都没想到点子上。
北地百姓,自古以来,便以民风彪悍著称,但怎么说呢,北地到底地广人稀,百姓虽然遍布山河原野,但按照时下的话说,就是教化不足。
若是原王朝兴盛,北地壮士,遂可为军之干城,比南人军伍,战力强的不是一分两分,但原王朝衰落,一旦胡人入侵,朝廷抵抗软弱,处置又不公允,让北人离心离德,那北人抗击侵略的决心肯定是不如南人的。
是北地之人更顺从吗?不是这样的,北地百姓,自古以来,便乃战乱之地,一到朝代更迭,便饱受流离之苦,所以,北地百姓,民风彪悍不假,但也更愿意跟随在强者身后,而不是为弱者cāo起兵戈。
这就是几千年来,南北之人最大的差异,南人安逸,北人流离,南人尚教化,北人尚武功,观念由此相差越来越大,一旦分裂开来,便很难统一在一起。
废话少说,回到正题。
大同一战下来,河,河东之地已尽入秦人之手,但赵石也不打算再进军他处了,这一年,大秦动兵数十万,粮草金银花费无数,,在河东之地未稳之前,不太可能再动兵戈了。
这是朝廷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进攻不可能连绵不绝,经过半年征战,秦军将士也疲惫不堪,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
以他多年的领兵经验看,这个时代的战争也正是如此,打一阵,休息一阵,不可能保持进攻姿态超过一年,战争的间歇,会留出双方喘息的机会,直到一方觉得积蓄下来的力量足够,然后才会再次暴发战争。
间歇的长短,也正是考验双方国力的时候,像大秦这次用兵,离上一次就只隔了很短的时间,很仓促,所以冬天的时间都用上了。
虽然战果辉煌,但人力物力上,也已难以为继,恐怕要休整很长一段rì子,才能缓过来。、
就像是这些跟随自己征战河东的秦军将士,在这休整的rì子里,一定也要轮番撤军回去,养足的jīng神再说。
而最终,守卫大同,太原等处的担子,还是要交给河,河东的新军,所以接下来的rì子里,事情还有许多国武监。。。。。确实也该到扩充一下的时候了,或者,可以换个法子也说。
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二十四章骑兵
(大家在月初时看样子真的筋疲力尽了,月票一张都没有了吗?)
六月间,是草原上水草最丰茂的季节,也是草原人放牧羊群,为羊群马匹积攒肥膘的时候,错过这个季节,草原人的牲畜将不能度过寒冷的冬季。
草原人的rì子,艰辛而又悠闲,艰辛是因为他们不得不不断迁徙,来到水草更加丰茂的草场,让羊群马匹吃好喝好,这样一来,他们大多不会固定居住在某一处,只要在迁徙途,看到草场丰饶,便会停下脚步,放牧羊群。
在迁徙的旅途当,老人孩子往往会承受不住草原寒冷的夜晚以及食物药物的困乏而倒下,在草原朔风的吹拂之下,草原人就是这么一代代艰难的生活下来的。
而所谓悠闲,是因为草原人的rì子过的很简单,迁徙,放牧,再迁徙,找到过冬的地方,之后再次迁徙,他们的生活也就是在这样的一番番重复下过下来的,简单有的时候自然也就意味着悠闲。
尤其是对于草原男儿来说,除了放牧,打猎,战斗,喝酒之外,他们什么也不必去做,就像狮群里的雄狮,除了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的一切之外,干的活计什么的简单。
这让草原男儿看上去除了暴躁的脾气,好客的热情,有力的臂膀之外,再没有什么旁的可以夸耀,甚至可以用慵懒来形容,因为他们很少动脑子,生活原始而又给人以质朴的感觉。当然,当他们拿起弯刀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人会这么想的。
鞑靼草原算不上草原上气候最温润,草场最丰茂的地方,但却也养育了一代代的鞑靼人,数百年来,鞑靼部落在这里繁衍生息,从来不曾断绝。
对于草原胡人来说,生活在云,云外草原的鞑靼人。并不算强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柔弱两个字,因为他们先后臣服于汉人的大唐,契丹人的辽国,女真人的金国,如此驯服的鞑靼人,足可称之为草原上其他各个强大的部族的笑柄。
虽然他们身体里流淌着来自突厥大帝国的血脉,但比起他们的远亲,乃蛮部。他们只能羞惭的低下脑袋,因为他们被奴役的太久了。早已忘记了先祖的荣光。
若说几百年来,鞑靼人虽称不得强大,却还算是草原上一支让人不敢忽视的力量的话,那么在这个夏天,嗯,是近几年来,他们的处境可以说是急转直下。
他们背叛了世代侍奉的王族,将王族汪古部屠戮一空,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汗王。接下来,接下来如果不是强大的乃蛮部正在与东边的克烈部在交战的话,这片草原早已成为乃蛮部的草场。
就算如此,鞑靼人也彻底的分裂了开来,他们在云云外草原上相互厮杀吞并,像极了一群失去了狼王的狼群。
鞑靼人的鲜血毫无意义的流淌在养育他们的草原上,曾经被称为兄弟的人。相互挥舞着弯刀,厮杀在一起,在不断的内耗,鞑靼人的实力迅速的衰弱了下去。他们已经无法保护自己的帐篷以及世代守候的草场。
而在这样一个时候,金国人的铁骑,踏上了鞑靼草原,并很快横扫云各部,他们抢夺羊群马匹,烧毁帐篷,jiānyín女人,杀死所有的能见到的鞑靼人,云各部在去年遭受到了惨重的打击。
鞑靼五姓,有两姓就此消失在了草原上。
鞑靼五姓最强大的麻里部,也就是弑杀王者的罪魁祸首,在之后受到了天神的惩罚,在另外一个鞑靼大部,卡勒部的引导下,乃蛮部骑兵突袭了他们,杀死了他们的首领,并将麻里部残部驱赶向了西边,至今也没有音信,许多人猜测,他们翻过了高山,去到了更加遥远的西北草原。
卡勒部作为乃蛮部的走狗,已经为所有鞑靼人所唾弃,他们在乃蛮部的支持下,抢占了许多位于云外草原的草场。
但他们的下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的战士被乃蛮部所驱使,跟克烈部的王罕作战,在东部的草原上,流尽了鲜血,虚弱的卡勒部,早已沦为乃蛮部的附属,即便他们还能在云外草原上风光一下,但他们的好rì子其实已经不会过的太久了。
云草原在金人铁骑蹂躏之下呻吟,许多部落迁往北边的草原,与卡勒部以及剩下其他各部发生了激烈的交战,鞑靼战士的鲜血再次染红了草原,如果这么下去,鞑靼人的血脉,定然会在不久之后断绝于草原上。
许多人看到了这个结果,但他们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木华黎,不颜昔班率领着一万秦军铁骑踏上了云外草原。
在阿尔奇河旁边,有一个小部落在这里落脚,这里很偏僻,但草场还算丰美,在这里,可以看到yīn山余脉黑沉沉的身影。
再往西北过去,走上十多天,便会到达原来鞑靼人的王族汪古部的草原,当然,强大的汪古部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被几个鞑靼大部所消灭吞并了,他们的草场,开始时被麻里部所占据,但后来,他们被卡勒部联合乃蛮部的骑兵打败了,向西北更远的地方逃去,而这里,便成为了卡勒部的草原。
但卡勒部主帐并未建立在这里,只是卡勒部附属的一些部落在这里游荡放牧,但所有人,都离当年汪古部的主帐所在远远的,王族的威严在这么短的时rì内,还不足以消逝,汪古部在鞑靼人心目,依旧有着威严留存下来。
这个小部落也是新自迁徙过来的,他们避开一些强大的部落,在曲折的河湾地方,扎下了营地,放牧着不多的羊群,艰难的生存着。
这个部落的首领叫额尔勒,他们从父亲的手继承到了这个部落,不过那个时候,他的部落里还有几百人,能凑出数十人的战士,算是草原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部落的。
不过经过那一场混乱,与汪古部亲善的他们,遭到了周围部落的袭击,部落里大多数的战士都战死在了那个时候,之后就是无尽的流浪,部落的人数在不断减少,但他们不愿依附于那些仇敌的帐篷边儿上,也并未离开世代生存的草场太远,就这么绕着圈子,好像一群恋主的忠狗一般,在主人的尸体旁边,流连不去。
这样的生活无疑是艰难的,部落在不断的躲避开始不可扭转的衰亡下来,到了如今,部落里的男人只剩下了一些孩子和女人,老人和战士,差不多都已经死了,也再没有新生的婴儿,这样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就算没有被旁的部落所吞并,也会无声无息的消亡在草原上。
额尔勒木然的坐在自己帐篷里,飘香的nǎi酒丝毫也引不起他的兴趣,花白的头发蓬松的披散在肩膀上,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几乎将他的脸从上到下分为两半,看上去很是狰狞。
但树皮般松弛的皮肤,还有那黝黑且无处不在的褶皱,让他看上就像一支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生命的活力正快速的在这具身体里流逝。
这样一个看上去无比衰老的人,其实还不到四十岁,他就是这个小部落的首领,不断的流浪,迁徙以及厮杀,让他心力交瘁,部落的境况也和他的身体一样,快要完全垮下来了。
额尔勒干瘪的嘴唇嘟囔了一句什么,端起nǎi酒,一饮而尽,nǎi酒的香气却让他感觉分外的苦涩。
快要结束了,圣狼的子孙已经断绝,草原上的寒风,将带走他们的荣光以及所有的一切,再忠诚的鹰犬,在主人离开之后,也会跑走,寻找自己的生存机会。
额尔勒想到这里,重重放下酒碗,是该结束了,女人孩子总归不能这么都死了,明天,就明天,再去瞧瞧那个地方,便低下头,弯下膝盖,去寻找一个新的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帘子猛的掀开,他的女儿满脸是汗的跑了进来,额尔勒没有责怪她的冒失,这个才十岁出头的丫头,已经开始放牧了,因为吃的不好,人也瘦瘦的,黑黑的,若是换在以前额尔勒心里一痛。
不过没等他开口,满脸是汗的小姑娘已经惊慌的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拉动着,嘴里颤抖着一连串的嚷着,“。南边来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他们朝咱们过来了。。。。。。我听见了马很多很多的马,快跑,咱们。”
显然,她已经被吓坏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密集的马蹄声,就像一连串的闷雷,她根本无法想象,这要多少匹马才会发出这样的响声,草原上最大的马群,也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那是骑兵,好像天上乌云一般的。
额尔勒愣了愣,接着眼睛猛的睁大,一把推开女儿的手,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上,接着脸sè便变得无比的苍白
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二十五章部众
地平线上出现一条黑线,在阳光的照shè下,却反shè出淡淡的红sè,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震动着地面,便是阿尔奇河的河水也不时的泛起涟漪。
黑线越来越近,马上骑士们们的身影也清晰了起来,他们穿着草原人从来不曾见过的浅红sè衣服,,就像是一堵红sè的墙,在草原上不断的推进。
密密麻麻的战马,踏着轻快的步伐,在草原上小跑着,带起的声势却足以让任何草原部族震撼无语。
严整的军阵,整齐划一的着装,同样式样的刀枪,弓箭,显示着这些骑兵与草原上任何部族的骑兵迥然有异的身份,他们行动起来,就像是一个整体。
金国人,这是额尔勒第一个念头,因为只有出现在草原上的金国人才会穿着一样的战袍,拿着一样的武器和弓箭,不过也是让人绝望的一个念头,金国人的残暴早已传遍了整个鞑靼草原,在他们面前,不用想着逃走,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鞑靼人,女人孩子都不会放过,他紧了紧握住弯刀刀柄的手,回头望了望聚在一起的部众。
几十个人,都是女人和孩子,成年的女人们骑着马,手握着弯刀,孩子们同样骑着马,握着小小的弓箭,这是他部落里现在所有的部众了,没有奴隶,没有成年的战士,也没有老人和太过幼小的孩子。
但在马蹄声响起的时候,他们都回来了。没有一个选择逃走,他们脸sè苍白,身子颤抖,显得分外的害怕,但在这最后的一刻,却都提起勇气,选择了回到天神那温暖的怀抱。。。。。。
是的,不用再逃跑了,只要在草原上生活的人都会看的出来,这些金国人坐下的战马高大而又健壮。比草原上的战马整整大了一圈还多,他们的耐力肯定不如草原上的马匹,但冲锋起来,在很短距离内,他们的速度是草原战马所无法比拟的。
据说这样的战马,大多出产在西北那边,是传说西域的汗血宝马的后代,他们奔驰如电,草原战马只有在拉开很长的距离之后。才能凭着自己的耐力,有着脱身的机会。现在嘛,不用想了。。
作为现在部落里唯一一个有经验的成年战士,额尔勒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快了,快了,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可以发起冲锋,他慢慢的拔出弯刀。举向头顶,随时都有可能挥舞下去,带领着自己的部众,勇敢的冲向强大的敌人,他相信,自己以及部众的忠诚和勇气,一定能打动天神。死后给予他们应该得到的荣耀。
但就在两马之地,那如同乌云般涌来的骑兵停住了脚步,战马的马蹄声很快就消失了,他们安静的坐在战马上。冷冷的望了过来,即便隔得很远,额尔勒好像也能清楚的瞧见,他们轻蔑的眼神以及不屑一顾的表情。
这无疑刺痛了额尔勒的心,他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让这些金国人明白,鞑靼人的勇气是不可以被亵渎的。
但之后的变化,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行十余骑从军阵当策马而来,很快来到不远处,金国人怪异的举动,让额尔勒按捺下了沸腾的鲜血,他心里却只有苦涩,漂泊的太久了,连战死的勇气也没了吗?
顺着草原的风声,传来的是熟悉的鞑靼语,“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报
本文每页显示
6000字 共
1017页 当前第
612页
首页 上一页 ← 612/1017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