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予乃蛮部开战的理由,可想而知,这是怎样一个强大的部族了。
这样一个部族,怎么会如此快速的被人击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但事实上,就是如此,当他们看见鞑靼人兴高采烈的将乃蛮汗帐的大旄挑在头顶,成群的羊马,以及乃蛮部的部众被赶回到云外草原,他们知道,乃蛮部真的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之后就是一连串的消息涌入耳朵,秦人在这两年间,收服了鞑靼人,联合了克烈部,用两场大胜,重挫了乃蛮部。
一场在额拉姆河北岸,六万余乃蛮战士,被秦人和鞑靼人的联军摧枯拉朽般击败在一片平坦的草原上。
不用怎么探问,每一个提到这一战的鞑靼人,都能自豪并绘声绘sè的说出那一战的许多细节,而从所有人口中说出来的话,都能想象出那一战的情形,那根本就是一场屠杀,乃蛮人的骑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们悄悄的去看了那一片草原,死人的骸骨,在那里随处可见,草木长的也分外茂盛,有的竟然带着隐隐的红sè,望着就让人感到惊悚。
可以想象,那一战乃蛮人留在了多少尸体和鲜血在那片草原上,鞑靼人并未夸张,那就是一场屠杀。
而另外一场战事,发生的地方离东北蒙古诸部并不远,消息他们早已得到,阔亦田之战,这是那一战的名字。
秦人联合了克烈部的战士,借着乃蛮人想要尽快结束战事之机,聚集了克烈部几乎全部战士,在阔亦田草原上上演了一出jīng彩绝伦的以少胜多的大战。
逐次击破乃蛮人骑兵,追逐厮杀数百里,杀的乃蛮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顺带的,将乃蛮人的勇气给打没了……
接下来,就是乃蛮人的分裂和内乱,许多人也许会觉得乃蛮部徒具虚名,完全没有展露出一个强大部族的实力和风采。
但实际上,许多草原部族,比如蒙古诸部,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一次失败,而乃蛮部竟然在短短一年间,就经历了两次……
这么说来,他们的失败,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一千一百零四章商人(七)
所以,马匪们的沮丧也就不难理解了。客レ
只是此次众人来到这里,除了探听消息之外,却也存着见机行事的意思。
这许多年来,北地的江湖豪杰在金人治下,或者投靠了女真人,刚烈一些的也多数被砍了脑袋,剩下的,蝇营狗苟,看着不含糊,其实都在为肚皮奔忙。
不过说起来,随着金国人rì益腐朽,江湖豪杰们的rì子却好过了起来,或者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或者摇身一变,成了地方豪绅,与金人权贵打着交道,暗地里的营生做的不亦乐乎。
甚至有些家伙连结在一起,倒卖私盐,马匹,军械,药材,粮食,茶叶,丝绸等等等等,反正只要将金人老爷们喂饱了,这些生意也就能做的风生水起。
像这些还在草原上打打杀杀,掖着脑袋过活的家伙们,其实已经落了下乘。..
当然,当秦人来到北地之后,这种情形也就变了,北地一旦大乱,一些买卖也就做不起来了,倒不如揭竿而起,据地称王来的痛快一些,这也是绿林豪杰们最向往的一件事。
在河东河中不成,秦人太过强悍,剿除匪患也是不遗余力,在一个个声名赫赫的绿林豪杰栽了跟头之后,也就没人愿意再去河东,河中地界讨生活了,当然,一些心怀大志之人除外……
而金国辖下却又成了好地方,乱世出英雄,这些英雄从何而来?其实多出于市井无赖。以及绿林好汉罢了。
但草原上这些真正靠着刀枪过活的亡命徒们。却还能照以前的rì子过下去。
草原越乱。其实他们才越高兴。
眼瞅着鞑靼人,乃蛮人,蒙古人聚拢在一起,被秦人所驱使,以后他们的rì子只有更不好过的份儿,他们自然不会甘心……
秦人不但断了他们的财路,而且还要端了他们的饭碗,如何能让人干休?
这时愈发体会到秦人的可怕之余。却也有人咬牙发狠道:“不如咱们在这里做上一票,摘了秦人狗将军的脑袋,老子就不相信,这些胡人能甘心当秦人的走狗,秦人狗将军一死,这些胡人肯定也就乱了,顺带着,也能打响咱们马帮的名声,说不定还能和南边的那些家伙别别苗头……”
这就是典型的亡命徒的做派了。
但立马就有人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反驳道:“就你能。别忘了大同的弟兄都是怎么折进去的,听说那个狗官可不好惹。不说他身边的侍卫有多少,就说狗官自己,据说也是身手高强……”
“没听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伸手就能将五石弓shè出去的箭矢拨开,那要怎样的眼力和功底,你明白不明白,就算咱们捞住他落单的时候,也不定能奈何得了人家,别说那狗官一声招呼,用人也能将咱们堆死在这里了……”
话音未落,随即便有人反唇相讥,“胆子这么小,算什么英雄豪杰,不如回去拿着锄头耕地……”
“算不算得英雄豪杰你可说了不算,要不然,咱们哥俩儿试试手?”
“怕你不成?”
这群人蛮横惯了,少有约束,说着说着就有要翻脸的了。
其他人赶紧拦着,翻脸动手好说,但也不瞅瞅这里是什么地方,闹起来,一旦被那边大营里的秦人入了眼,谁能在这茫茫草原上跑得过大军?
几个为首的人满脑袋冒汗,他们虽然在江湖草莽间都有着名声,但想要镇住这些草原马匪头子,却还差着斤两。
当初也有人埋怨,不愿收拢这些无法无天的草原马匪,这些家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而且只要有好处,什么都能干的出来,许多人都曾当过女真人的走狗,而草原马匪也与女真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有的马帮,干脆就是女真权贵豢养的。
所以,有着远大志向的他们,很是不齿这些家伙的为人行事,不愿跟他们搀和在一起。
但道主却也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河北纷乱,英雄并起,正应该兼收并蓄,用人更不应拘于出身来历,只要众人同心同德,将来北地百姓富足安乐,一定会对他们感恩戴德,也不枉大家来世上走这一遭。
众人相劝之下,几个相互斗鸡般,连连口出不逊的家伙终于安静了下来。
“王先生怎么说?”经过这一闹,几个为首的也不愿再听这些粗鲁横强的家伙说话了,其中一人便问了一句。
众人目光都看向一个穿的像是草原商人,但还是盖不住一身文弱之气的年轻人,年轻人脸sè有些白,却长的很是英俊,轻眉细眼,身材颀长,虽然看上去很是年轻,却有着常人难及的沉稳风范。
众人即便闹了一阵,他也没有多少不耐之sè,束手站在那里,虽感觉和周围的这些江湖草莽有些格格不入,但却不使这些粗鲁汉子们厌烦,反而多少对其都有着敬重之意。
年轻人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飞快的扫过,接着便拱手笑道:“诸位哥哥说的都在理,西秦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赵石赵柱国就在这大营之内,如果除了此人,就好比砍掉秦人一条胳膊,谁若能成此功,不但可以使秦人胆落,也定能让千万北地百姓感恩戴德。”
方才提出此议的汉子立即扬起了头,得意的瞪了对手几眼。
但年轻人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这事不太好办,董家大哥说的很清楚,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将这大事办了,很可能还还会将xìng命都葬送在这里,当然了,诸位哥哥都是生死无惧的英雄豪杰,为了将来天下黎民少受秦人荼毒,为了还天下人一个清静,自然不怕什么……”
“但小弟却还是要求诸位哥哥量力而行,咱们见识短浅,道主派咱们来到这儿,不是要咱们送命来的,而是要借着咱们的眼睛和耳朵,将看到的,听到的,都传回去,供道主定夺,若为了逞一时血气之勇,成了事还好,事败则不但丢了咱们的xìng命,还要耽搁道主的大事,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正是这个道理。”
这番话,团团圆圆,即照顾了所有人的面子,又将道理摆了个明白,如果不是看他年纪摆在那里,不定就以为这是一个经多见广的老狐狸呢。
见众人默默点头,年轻人脸上并无多少得sè,反而带出了几分不好意思出来,这让众人心里更是慰贴,都是心里暗道,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顺耳,怎么听怎么感觉有道理。
“那咱们就在这里干看着?若任由这么下去,大家伙还有什么活路,不如散伙算了……”
年轻人笑了笑,摇头道:“哥哥说笑了,怎么会没有活路?”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个时候,他身上才稍微露出些峥嵘和自傲出来,“秦人用一年便陷了太原,克下金人西京大同重镇,翌年,便回军北上草原,用不到两年的时间,令鞑靼人,克烈部俯首称臣,更击败了乃蛮部这样的草原大部……”
年轻人话音微顿,看了一眼满脸不解的众人,才笑道:“秦人如今看似强盛,战绩辉煌无比,但照小弟看来,秦人连年征战,无rì或休,如今强弩之末,其势已不能穿鲁缟矣……”
难得的掉了一句文,年轻人才自觉失口的笑了笑,与这些江湖草莽相处,他清楚的很,书生意气那一套一旦拿出来,定要惹人不快,所以连话语间,也都注意的很。
“诸家哥哥试想,自蜀中,到河洛,再到河东,其间何止万里,秦人的心太急了,若其据河东后,修养生息个三年五载,也就罢了,偏偏却立即挥兵北上……”
“眼前这位西秦名将,虽有着雄才大略,从军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几可谓天生神武,但……建功之心太切,贪功之望太盛,yù以一己之力,而定乾坤之功,如此样人,就算不死于帝王之手,也当遭天妒,殁于战阵之上……”
“这般说来,咱们虽有些后知后觉,却也来的不算晚,适逢其会之下,若不能送他一程,才是真真可惜……”
众人听的云山雾罩,都是不明所以,年轻人却笑的成竹在胸,满脸皆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终于又能按点更新一章了,七点,不算早也不算晚,正好大家吃过饭的时候,状态有所恢复,看看晚上能不能补一章出来,对了,让阿草高兴的是,裸奔了多半个月,又有推荐位了,首页重磅推荐,也不知好坏,对将血这样的老书来说,小点的推荐位已经没多大的意思,也不知这个推荐有怎样的效果,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一千一百零五章商人(八)
年轻人就此住口不言,众人还待追问,年轻人只是摇头笑道:“诸位哥哥见谅,小弟有着想头,却要回去跟道主先说说……诸位哥哥一个比一个豪爽,又好酒肉,若一个不慎传出去了,小弟这小小的身子骨哪里担当的起?”
这么一说,众人也便都息了询问的心思,不但未曾气恼,反而觉着他说的有些道理,自己等人也确是这般,保不住什么秘密,可也不能怪人家说叨……
不过这个年轻人主意是多,转转眼珠间,便又说道:“大事虽不能与闻于众位哥哥,但说起众位哥哥的买卖来,小弟到也有些不错的主意,就是不知众位哥哥想不想听。客レ”
“快说,快说。”众人一听大喜,这才是关乎他们切身厉害的事情。
年轻人也不吊人胃口,随即便道:“秦人北来时rì已久,不说军心士气如何,差不多也是南归的时候了……”..
“这些草原胡人部族各个骄傲难驯,有那位西秦名将压着,还不怎的,等这人一走,胡人难免又是四分五裂……就算暂时无事,不还有咱们在呢吗,只要稍加挑拨,这些被秦人聚起来的胡人,还不得厮杀一番?”
“秦人来草原一年多,根基不稳,胡人摄于秦人兵威,也就罢了,等秦人一走,定还有些反复,那个时候,也就是到诸位哥哥出力的时候了,到时候小弟还要恭祝各位哥哥生意兴隆呢……”
“再者说了。这里尽多各族商人。像那个回鹘大商。叫什么来着……嗯,对了,叫阿健苏禄的,大老远的跑来,定也不是为了一些银钱,几个奴隶,那肯定是要跟秦人通商的……”
“诸位哥哥请想,回鹘人要跟秦人通商。得走那条路?还不是得走草原,乃蛮部在的时候,盘踞漠北数百年,西边的商人多得其庇护,咱们不好下手,但如今乃蛮部已是丧家之犬,鞑靼人,克烈部,虽然胜了,却还顾不周全……”
“诸位哥哥人强马壮。那些商队来往草原,还不是任哥哥们予取予求?这可不比哥哥们以前做的那些买卖轻易多了?”
说到这里。眼中带笑,便住口不言了,而众人稍一琢磨,各个面上都带了喜sè出来,有人更是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果然是王先生,先生这主意出的,真叫一个……好啊。”
这位挤眉弄眼,差点把yīn毒两个字说出来,还好改口快,众人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都是哈哈大笑。
年轻人又带出了几分腼腆,连连摆手道:“各位哥哥过奖了,小弟这主意失之于yīn损,上不得台面,也就是各位哥哥英雄气概,才容得小弟胡言乱语……”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对这个知情识趣的年轻读书人更添了几分亲近。
实际上,年轻人心里,却在得意的想,他的话可是留着一半呢,那是要跟道主去讲的,却不能跟这些草莽人物说了。
回鹘商人被劫掠,损失的远远可不止回鹘人的财货。
秦人的声威在这里也将受到重挫,以他看来,回鹘人想跟秦人做生意,秦人说不定也想要在西边多出一个强援,如此一来,可不是一拍即合?
自己又怎能让他们如意?
秦人以为收服了鞑靼诸部,克烈部,击败了乃蛮部,就能在草原上立定脚跟,翻云覆雨了?
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们才来草原多久?对草原部族的风俗习惯知晓多少?
中原还未一统,就妄想着那汉唐功业,真真是贪心不足,想想自己等人在蒙古诸部呆了多久,才略略取得蒙古人那位成吉思汗的信任,难道他们以为拿着刀子到草原上走一圈,杀些人,便真个能让草原部族甘心听命?
年轻人心中冷笑,若这个时候再猜不出秦人的最终意图,他还怎敢献计于道主之前?
一众马匪头子沮丧尽去,之间也就融洽了许多,谈谈笑笑之余,也都下意识的围在这个年轻人左近,向他讨一些主意。
这时为首的一个中年大汉向年轻人使了一个眼sè,年轻会意,于是道:“诸位哥哥,还是眼前事要紧一些,秦人不久即去,不争在这一时,只是这会儿秦人还没走,大家伙儿就要小心些了,断不可惹事生非,也不能太多喝酒,事机不密,可是要连累了大伙儿的。”
“放心吧,王先生,咱们走南闯北多少年了,扮作商人也不是头一回,保准让人瞧不出半点毛病来,只是秦人什么时候走,王先生给猜一猜,也好让大家伙安心不是。”
年轻人苦笑,这个是真不好猜,他能看出秦人即将南归,但要说什么时候启程,他又不是秦人肚子里的虫子,怎么会知道秦人到底会在这里拖多久?
不过随这些人西来,好不容易借着此事,在这些人眼中再次加重了自己的分量,正是敲定边角,让这些马匪头子在将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时候,怎能后退?
而且,将来若是有了这些人的帮衬,他才能在道主面前和别人相争的时候多些底气。
于是年轻人沉思了半晌,才道:“这个可不太好说,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应该在冬天之前便启程南归,明年也好……”
差点说漏了嘴的年轻人赶紧住口,改口掩饰道:“当然,若有变故发生的话,秦人会晚走一些,我估摸着,最多到明年开chūn,秦人定然南归,秦人走后,这草原可还是各位哥哥熟悉的草原。
“秦人留下什么,咱们就抹掉什么,须让秦人明白,这里是不是八百里秦川,想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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