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在这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对一切事物都擅敢论断,另
一个极端是对任何事物都不敢希望了解之间采取了折中
的立场。他们虽然经常痛苦地抱怨着探讨之不易,事物之难
知,有如不耐性的马匹用力咬其衔铁,可是他们仍毫不放松
尾追他们的对象,竭力与自然相搏;他们认为 (似乎是这
样)事物究竟是否可解这个问题不是辩论所能解决的,只有
靠试验才能解决。可是他们,由于一味信赖自己理解的力量,
也不曾应用什么规矩绳墨,而是把一切事物都诉诸艰苦的思
维,诉诸心灵的不断动作和运用。
至于我的方法,做起来虽然困难,说明却很容易。它是
这样的:我提议建立一列通到准确性的循序升进的阶梯。感
官的证验,在某种校正过程的帮助和防护之下,我是要保留
使用的。至于那继感官活动而起的心灵动作,大部分我都加
以排斥;我要直接以简单的感官知觉为起点,另外开拓一条
新的准确的通路,让心灵循以行进。这一点的必要性显然早
被那些重视逻辑①的人们所感到;他们之重视逻辑就表明他
们是在为理解力寻求帮助,就表明他们对于心灵的那种自然
的和自发的过程没有信心。但是,当心灵经过日常生活中的
交接和行事已被一些不健全的学说所占据,已被一些虚妄的
① 和 两个名词,有时交替使用,有时分别
拉丁文原本中把 dialectica logica
使用,而英文本一律译作 。按: 是古希腊学者们以对话问难的办法
logie dialectica
追出矛盾,求得真理,克服论敌的一种方术 (为别于后来的名同而实异的 “辩证
法”起见,拟译为 “问难术”),三段论式的逻辑是和它有联系但也有不同的。如
本序言中所有 “逻辑”字样,似可据原本改译。以后各条,不一一具注。译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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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3
想象所围困的时候,这个药方就嫌来得太迟,不能有所补救
了。因此,逻辑一术,既是 (如我所说)来救已晚,既是已
经无法把事情改正,就不但没有发现真理的效果,反而把一
些错误固定起来。现在我们要想恢复一种健全和健康的情况,
只剩有一条途径这就是,把理解力的全部动作另作一番
开始,对心灵本身从一起始就不任其自流,而要步步加以引
导;而且这事还要做得象机器所做的一样。譬如,在机械力
的事物方面,如果人们赤手从事而不借助于工具的力量,同
样,在智力的事物方面,如果人们也一无凭借而仅靠赤裸裸
的理解力去进行工作,那么,纵使他们联合起来尽其最大的
努力,他们所能力试和所能成就的东西恐怕总是很有限的。现
在 (且在这个例子上稍停来深入透视一下)我们设想有一座
巨大的方塔为了要表彰武功或其他伟绩而须移往他处,而人
们竟赤手空拳来从事工作,试问一个清醒的旁观者要不要认
为他们是疯了呢?假如他们更去招请较多的人手,以为那样
就能把事情办妥,试问这位旁观者岂不要认为他们是疯得更
厉害了么?假如他们又进而有所挑选,屏去老弱而专用精壮
有力的人手,试问这位旁观者能不认为他们更是疯到空前的
程度了么?最后,假如他们还不满足于这种办法而决计求助
于体育运动的方术,叫所有人手都按照运动方术的规则把手
臂筋肉抹上油,搽上药,前来办事,试问这位旁观者岂不要
喊叫出来,说他们只是在用尽苦心来表示自己疯得有方法、疯
得有计划么?而人们在智力的事情方面亦正是这样来进行的
也正是同样作发疯的努力,也正是同样求无用的并力。他
们也是希望从人数和合作中,或者从个人智慧的卓越和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