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在正屋子里扒电线皮子,准备将里面的铜线抽出来卷成废铜卖钱。现在紫铜行情不错,废品站十分青睐这种有色金属,最少二十块钱一斤。
地上扔了一大堆的塑料皮子,已经扒出来卷成了一小捆一小捆的紫铜也应该有个十几斤了。现在李强正用钳子将一根根的成品电线夹断成一米长的一段一段的,将前面的塑料皮子硬拔出来一小截,再把那截塑料皮子拴在门把手上,用钳子夹住后面露头儿的铜钱,使劲一拔,新鲜光亮的铜线就出来了。
随手将铜线往地上一扔,李强接着干。
昨天晚上的收成不错,半夜里十二点起来,骑着他那辆偷来的破电瓶车在新城附近的那些未峻工的楼盘里转了一大圈儿,到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偷了足足将近七八十斤电线,如果全都扒出来的话,里面的铜线最少能卖上一千多块钱。
“为买不起房的无产阶级报仇,偷死你们这些狗日的房产商。”光着脊梁,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头的李强高呼着口号,将自己可耻的行为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手上又一较劲,再次抽出了一截铜线来,扔下的废电线皮子就像一条死蛇趴在地上。
不得不说,李强干得很利索,如果干这活儿也能评级别的话,他最少也是个七级扒线工,还是特优的那种。
正当李强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笃笃笃……”外面敲门声响起。
“谁?”李强神经一下绷紧了起来,停下了手里的所有动作,竖着耳朵向仔细听去。
“请问,是李强吗?”门面响起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像小猫叫,听上去像是个女孩子。这栋破筒子楼已经是三十年前的建筑了,当初是废弃厂房改造成的居民楼,门板也不是现在的防盗门,而是早已经掉了漆的木头门,一脚就能踹开的那种,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门外的声音虽然不大,李强还是能清晰地听清楚。
“是我,你谁啊?”李强放下一颗心来,只要不是警察就行,要不然,他被抓进去最少要吃六个月的牢饭。毕竟,他这可不是初犯,而是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