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分为数个国家,其中风国、炎国、泽国,三个国家又格外的强盛,而泽国又在三个国家之中居首。
但近年来,泽国的气势却在迅速减弱,直到前几年泽国皇帝突然病倒,太子理政后,这种正在迅速消退的趋势才减慢了许多。
今年泽国的皇帝终于在遗憾中闭上了眼,大臣们认为,这几年泽国的气势减弱的原因,在于国家的皇后已去世多年,没人守护国家的缘故。而泽国的皇后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担当的,据说只有能控制风雨的水域女子才能成为泽国的皇后。所以,新皇登位的首件大事便是在三个月后要迎娶他命定的皇后。
傍晚沁凉的气息让人浑浊的脑子瞬间清醒,宽阔的官道上一前一后驶来两辆华丽的马车,进入还算繁华的城外小镇。
两辆突然来临的豪华马车,让街上偶尔经过的路人看的乍舌,红色的车顶,黄色的车身,在夕阳的照射下让人不敢睁眼细瞧。
车刚一停下,所有跟在车后的人立刻迅速的走到前面马车四周,背对车、面向人群站定,密密实实的把马车围在了中间,独留后面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没人在意。但良久之后被他们围着的马车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而后面被人忽视的那辆马车却先有了细微的声响。
只见那驾车的人利落的收好皮鞭,翻身下车再转身把帘子轻轻掀开,对里面的人轻声开口。
“烟儿,我们到了。”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里面慢慢走出一身素衣的女子,清雅的面容带着淡淡冷然,明眸悠悠一转借着站在车边人的手下了车,与那人一同向前面的客栈走去。
优雅的身影,淡然的眸子,仿若仙子飘然而过,让过路的人忘记了呼吸。
“妹妹。”素衣女子刚刚走到前面马车边,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便从车里传出,叫住了她的身影。
随着马车的帘子掀起,一阵香风顿时散发到空气之中,熏醉了众人的心。
一个红衣美女悠然下了车,香足刚刚落地,媚眼就飘向那呆呆望着她的众人,浅浅的笑意带着几分媚意,让刚才被素衣仙子停住了呼吸的众人,立刻喘息了起来,心中有一丝叫做毛躁的东西猛然升起。
“妹妹,没有雪绒毯的车肯定很硬吧,身子还受得了吗?哦,我忘了,你总是做粗话可能也习惯了这种马车了吧?”红衣女子扭着纤纤细腰来到素衣女子面前,眼中的笑意带了几分鄙夷。
听到她的话,素衣女子却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理会她嘲讽的话语,回头继续向里面走去。
一路来,她总是这么有事没事的找她麻烦,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累?
“哎呀,妹妹,别生气啊,谁让我们要嫁的人身份不同呢,你在他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他也没看上你,这也不是我的错啊,何必对我这副嘴脸呢?”一身红衣的水凝雪见她想走,立刻再次高声说道,好像就怕别人听不到她的话一般。
听到她的话,素衣女子的脚步突地顿住,淡然的水眸闪过一丝受伤。
“哼……”看到她停了下来的脚步,水凝雪脸上的笑意消失,上前一把抓住了素衣女子的手把向后一甩,冷冷看着她踉跄几步才站稳的身子说道:“水凝烟,虽然皇上要我们同日成亲,但你记住,你嫁的是王爷,而我嫁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有我在你永远不能走在我前面,即使你比我先走,也必须跟在我后面。”
挑衅的话让水凝烟突地抬头望向她,眼里已带了几分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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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撕心裂肺的恸哭同时响起,除了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的水凝风外,所有的人都奔到了悬崖边,看着那仿佛没有心头的深渊,寒了心,失了魂。没有人注意到,那一身紫衣的男子在跳入悬崖的一霎那好像没了生命力,伸着那落空的手,痴痴的悬崖深处,无声,无息,无泪,更没有撕心裂肺,只是缓缓绽放出犹若残阳般的微笑。
“追随?”轩辕泽逸望着脚下深渊,失神的喃喃自语:“好啊,要是这样就能证明我没有说谎,那么我追随,如果,我追上你了,你要言而有信,不许反悔。”
喃喃的自语,在说完的同时一脚踏出,深紫色的影子立刻失去了重心,追随着那道白色的影子迅速坠落去。
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追随而去。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水凝风呆呆的望悬崖久久,才回过神,伸手轻轻一挥,带着与他一起同来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没想到水凝烟竟然真的跳了下去,就如她所说的,她真的从这世上消失了。究竟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小时候,他就琢磨不透她,明明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恨,可她却从来不告状,也从来不喊冤,只是自己一味的承受,知道承受不了,才会想要放弃生命,却不知要反抗。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还是想以前那样的笨。他不明白,跟他回去,难道不比死了的要好吗?
念初的眸中聚满了恨意,心中暗暗发誓,是谁逼迫烟儿离开这里,她就让谁付出代价。泽国,水域,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曲终人散,东阳齐轩最终还是带着念初走了,连同火儿一起。
夙寻凝眉看着只剩云雾缭绕的悬崖,悠悠叹息回身离去。
他们刚一离开,一道白色的影子也掠到岸边,缓缓在悬崖边坐了下来,直到天黑,他才缓缓起身离去,曾经俊雅的面庞,只剩一片灰暗。随着他离去的同时,一片纸从他的指间滑落,缓缓落入烟雾缭绕的悬崖。
纸片翻飞的时候,隐隐约约可见上面的娟秀的小字:尹大哥,其实我也不知道叫你什么,但下意识的,好像我就是应该就这样叫你一般。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也知道,你对我可能有心思。更知道,我们可能认识,甚至可能很熟悉。但,你我注定不是同路人。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有个声音在让我远离你,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顺从了心底的意愿。
有一段时间,我曾经很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何种关系。但后来,我想还是算了吧!不是我胆怯,而是,我不想知道了。以前的事,总归的是过去的事,我不愿想,更不想让这些东西缠绕我以后生活。也希望,你不要太执着于过去,更不要再来找我,躲人是很累的一件事,我很懒,所以,一旦定下来,就不想躲了。如果你再来,我还是要躲,真的很累。所以,还是请你不要再来进入我的生活吧。
烟儿,敬上。
“烟儿,是你说,若今世找不到他,便会与我相伴一生的,你忘了吗?我只是来找你实现你的诺言啊!终究,我还是比不上他吗?”一声失魂落魄带着满心的苦涩,悠悠响在落日峰,伴随着那坠落的纸片,落入了深渊深处。
大泽丰裕三年,护国王轩辕泽逸失足落入山崖,生死未知。自此后,泽国迅速衰退,从古至今都以风调雨顺的泽国,从此天灾人祸不断,国库迅速空虚,皇后因为护国不利而被打入冷宫,以有着能控制天气之称的水域中人的能力,也迅速减弱,再不能随意的呼风唤雨,而被下了禁令,从此在也没有了原来的那些殊荣、权势,更加不能参与国家大事了。泽国的国运迅速下落,几年之间,已经成了众国之中最为弱势的国家,只能勉强维持国民温饱泽国,开始有了战乱,再也没有了以前和谐与繁荣。
在泽国的边境深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个白衣女子悠闲的弹着琴,一头青丝随风轻轻飘起,悠扬的琴音,如溪水般缓缓流动,带着几分的娴雅宁静,让人烦躁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循着琴音慢慢来到的女子背后,那疲累的双眸顿时睁得老大,满身的充满了的气息,回眸中的疲累顿时烟消云散,换上了满眼的激动。
我追随你而来,你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