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田先生第一次带我去那家店,是在刚进入梅雨季的时候。
我和西田先生都是新进员工,一个多月来都一直跟着资深老手,实习、跑外务、面访客户。两人都负责别墅区,也不是不会贸然登门去推销,但基本上做的都是循线销售,因此是看着同乡会的名簿去挨家尝试的。
以我个人的感觉来看,如果都来到别墅了,附近还有扯得上关系的人存在的话,反而会觉得受不了呢。然而,要是老这样想的话,那么工作根本就做不成了。只好换个想法,开口攀谈。
回到公司报告了结果之后,以我们新人为主,大家经常会一起去喝酒。我把这件事也看作是工作内容之一,跟着一起去。总之是一直疯到不论任何地方,连一片樱花花瓣都再也看不到的时节为止,老是累个半死。
即使是进了酒馆里,我也只是浅尝啤酒,或者是喝前辈与同事帮我斟酌挑选的口感极佳的“新加坡司令”来打发时间。
聊得最多的,往往是一些关于上司的闲话,其余是职业棒球赛或是身体状况的话题。此外,也会对新来的女职员提出一些带点身家调查味道的问题来。就有那种在职场上受到前辈们多方照料,而且能够很优秀地反应过来、学得又快又好的人,在这样的场合里,也能够无懈可击地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而对于像我这样既无趣,又不管再怎么忍耐,都还会显露出“我正在忍耐”的样子来的人,前辈们似乎也很不起劲。
我记得的对话并不多,但是致使我会去那家店的起因的对话,是这样开始的:一位名叫柿崎,戴着金属框眼镜、脸型瘦长的前辈,用一种简直就像是在严厉申斥的口气,对着那天领着这群人一起来的胖部长说道:“所以说部长,现在已经不叫做高杯酒了啦。”
“喔,是这样啊。”
部长微笑着,继续说道:“那是叫做什么呢?”
“是威士忌苏打啦。”
“喔。”
“但是,冲淡了就太可惜了。至于冰块呢,加在这里就不错,加冰块的格雷立培特。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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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尽肩膀所有的力气,武司松了一口气。向右转身,让小雨顺着肩膀流下来。
武司有股激动想要打开森田家玄关的大门进去瞧瞧。
森田的妻子回了娘家,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为此,武司还特地去张罗一把备用钥匙。但不知什么原因,武司突然动不了或说好像有人强拉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雨开始卜了起来,一点一滴地落在武司的脸上,身边则充溢着一股阴郁的空气、这个时候他听见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武司的身体不由得僵硬了起来。接着还陆续出现开门、关门的声音,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却隐约听见门柱对面响起脚步声,这时武司感到一股微风经过。
Amarig武司自言自语地说道。
香水味越来越浓,紧紧地解围着武司,但一碰到绵绵细雨却又消失无踪。
武司突然看见门阶上一颗直径二公分的圆形石头。捡起这块石头,手掌上轻轻地把玩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握紧这块石块。
武司憋了一口气,将双手高举过头部。这个时候肩膀已经可以自然地转动,被丢出去的石头呈一直线飞了进来,慢慢地朝着邵块采光的玻璃靠近。一阵轻微的金属声响起,玻璃被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