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现在是仲夏晚上9时许,NJ城的N校外不远的一处火锅摊上,六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和三个女孩正酣畅淋漓的吃喝着。
“月明,你把这瓶啤酒吹了,这顿饭我请了。”一个眼睛已经喝得通红的男子举着一瓶刚打开的啤酒对他对面一个挺帅气的瘦高个叫到,那个叫月明的男人,瞪着差不多快滴出血的眼睛,接过了瓶子,大着舌头说:“阿虫,你说话可要算数。”阿虫又开了瓶,举起来说:“干脆这样,我陪你一瓶,让你先喝十秒钟,如果我先喝完,你就把我那份子钱凑了就行。”旁边的其余几个都起哄了:“月明,怕他吗,上了。”只有一个坐在月明身边的女孩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月明猛的打开那女孩的手,一下站了起来,差点一个趔趄扑翻桌子,阿虫大笑起来:“哈哈,喝不了就别装了,开个玩笑,大家还是凑份子吧。”说着,举着手中的酒瓶要给旁边的人倒酒,月明忽然大叫一声:“老子不要你让十秒,看着!”话音刚落,瓶口已经对上了嘴,一串气泡冒过后,瓶子里已经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酒,也许憋住了气,他拿开了瓶子喘起气来,阿虫见状,也站了起来,他也不杂的,站起来都有些摇晃了,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朝里倒,一口一杯,转眼已经喝完了三杯,一瓶啤酒也就能倒个四杯多半,他吞下最后大半杯的时候,月明还在和剩下的酒做最后拼搏。阿虫放下了瓶子,看着月明一口一喘的把剩下的酒倒进了喉咙,他坐下一摊手说:“大家看到了,我喝完后他还不只挣扎了十秒吧,说了我让他了,唉,人帅了没法啊,今天的份子有人帮我凑了。”月明坐下又喘了一会气才说:“你输了,请客吧。”所有人都楞了下,大家都看到了阿虫先把酒喝完,而且他喝完后至少半分钟月明才喝完的,难道他喝傻了?月明伸手从阿虫旁边一个皮肤黑黑的长脸男子面前端起一杯酒说:“马面跟前这杯是你刚才从你那瓶酒里倒出来的,你没有喝完。”阿虫恍然大悟,确实他只喝了三杯半酒,但胜利的喜悦和酒精的作用使他脑袋有些不清楚了,他打着哈哈说:“好好好,今天这顿我请了,不过我有个提议,大家本来是准备凑份子出来的,既然我请了饭,大家的份子钱凑起来一会去KTV唱歌怎么样,反正明天是周末,有两天时间可以尽情的睡。”他的提议大家都觉得不错,于是这小插曲过去后,一干男女又热闹起来,从学校到奥运会,从奥运会又到了宇宙飞船,能侃的都拿来侃了。不过月明有些迷糊了,他本来就不是很能喝,刚才也是拼着一口气灌下了那瓶啤酒,他只感到喉咙里老有东西朝上面涌,只好用手使劲捂着嘴。旁边那个女孩发现了他的不妥,在他耳边柔声道:“你怎么了,想吐吗?”阿虫的眼光其实一直没离开过月明,他并不在乎这顿饭钱,那点酒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刚才的醉态都是装出来的,他就想整个人来出出丑,平时他就有些妒忌月明的桃花运,才2年级就和本班的班花好上了,现在看到这情形,幸灾乐祸的说:“我看你是顶不住了,厕所在那边,快点出来啊,准备二滩(第二场)。”月明还想说什么,不过喉咙里的东西已经不受他控制了,拼命想往外冲,他忽的站了起来,踉跄着朝厕所跑去,阿虫朝月明旁边的那女孩一努嘴说:“兰花你还不快跟去看看,扶着点他哦。”兰花脸上一红,虽然她和月明恋爱是公开的秘密了,但这种情形下,她还是有些挂不住,旁边的几个女孩也劝到:“快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她到底还是牵挂着男友,刚才也发现了他确实喝多了,忙站起身朝厕所跑去。马面看着她的背影感叹道:“那小子真TMD有福气啊,老子正琢磨着准备下手,被他抢先了,不就会画点东西么。”话音刚落,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被他旁边的女孩狠狠的掐了下,他无奈的对众人说:“看嘛,现在找了个没人要的母老虎,一有点想法都要咬人,别说行动了。”旁边那女孩作势还要动手,马面忙端起杯酒说:“好我的亲亲姑奶奶,我自罚一杯,行了吧。”阿虫砸着嘴望着另一对男女说:“看,还是我们乌龟和梅子有风度,吃他的,喝他的,说他的。”乌龟挽过梅子的肩说:“刚才凑份子都还不要命的喝,现在更不应该浪费了,来老婆,我们喝个交杯酒。”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他一下,不过还是跟他喝起交杯酒来。旁边的小狗、秋妈和贱人可不干了,纷纷大骂起来:“你个贱人,摆明了欺负我们孤家寡人怎么的,活腻味了是不?”乌龟慢条斯理的喝完酒,放下杯子,左手还放在梅子肩上,右手轻轻一摊,做了个“随意”的手势,开始接受三人的轮翻轰炸……
“呕——”月明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吐了多少东西出来了,只感到象被掏空了似的,他无力的撑着洗手池,开始一遍遍的漱口,忽然门被轻轻的敲响了,接着兰花的声音传来:“没事吧,我可以进来吗?”这种路边摊位的厕所修在门面的单间里,没有男女之分,相信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吐过后感觉好多了,月明打开了插销,动作敏捷的把兰花一把拉了进来,兰花一惊,刚想说什么,嘴已经被月明的嘴封住了,她忙将头偏向一边,低声道:“别,外边那么多人。”月明放开了她,对她笑了笑说:“那我们等会再说。”兰花脸红了红说:“没事了吧?不能喝就少喝点嘛。”月明努力直起腰,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抬起头看着不远的夜空说:“不用怕,下个学期我就要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兰花有些疑惑:“你说什么?”月明很有信心的说:“下学期我有个很好的朋友要转学到我们班,到时候我们再请这几个家伙喝酒。”兰花眼睛也随之一亮:“很好的朋友,是不是你经常说的那个写文章还不错的朋友,我也很想见见他。”月明笑了笑搂住兰花的腰说:“是啊,我的画大部分就是根据他写的东西画的,说实话我还真不大放心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不过我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哈哈。”兰花见他没什么事了,便说:“我们快出去吧,他们要等急了。”
他们回到酒桌时,除了几个女的外,男人差不多都已经进入胡言乱语阶段了,阿虫见月明搂着兰花回来了,含混不清的说:“回来了,差不多了,走,二滩。”几人都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月明暗叫不妙,他刚才把吃进去的东西差不多都吐光了,正想回来饕餮一番,只听得阿虫大叫一声:“老板,算帐!”
月明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10点了,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支撑着坐了起来,今天寝室的人竟然出奇的整齐,都在睡觉,按照以往的周末经验,有另一半的人在周末基本上是不在寝室的。想到这,他回忆起昨天晚上在KTV又不知道喝了多少,基本上是他和阿虫在喝,其他人都在厕所呆过,自己都又去了一次,阿虫却一直顶住了,所以在最后他和阿虫基本上是被抬回来的,那几个男生好象又把几个女的送回了宿舍。对了,给兰花联系一下吧,想到这,他摸出了手机,屏幕却一片漆黑,又没电了。他取下电池放到充电器上,这手机是他买的2手货,只有一块电池,他下了床,穿上衣服,到水龙头旁简单洗漱了一下,到门卫大爷旁的公用电话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甜美的语音向他提示到。“怎么回事,她的手机怎么也停了。”月明喃喃道,他感到肚子有些饿,昨天晚上光喝酒了,又吐了几次,肚子里早没货了。“算了,下午再和她联系吧。”他走到了校门口的小吃店旁,叫了碗面,吃起来。
他刚吃完面,正准备去女生寝室找兰花时,天忽然变暗了,几个炸雷下来后,大雨顷刻下起来,他只好狼狈的返回自己的105寝室。
寝室里几个人已经起来了,看来有几个是被炸雷惊醒的,还在揉眼睛,但阿虫仍然睡得跟死猪似的,连身都没翻一个,看来昨天确实醉得不轻。月明这才发现寝室里有点暗,他去开灯,却没反映,“停电了?”上铺的秋妈有气无力的问到,月明不甘心的又按了几次:“看来是的。”秋妈伸了个懒腰说:“完了,还说下午去上网的。”乌龟已经穿好了衣服说:“我估计停不了多久的电,应该会来的,反正还早,我们去吃饭,吃了回来打牌吧。”这个提议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除了死猪似的阿虫。
阿虫是在晚上8点的时候醒来的,抱起旁边的茶壶就朝嘴里倒,幸好里面的水是梅子早上打了送过来的,已经不烫了,他一口气灌下了大半壶,喘了口气,看了看几个点着蜡烛奋战升级的室友,搭上条毛巾出去洗漱了。
外边的雨还在下着。月明觉得有些不对劲,兰花一直没有跟他联系,但一直停电,电池没法充,他问乌龟借过手机,还是听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也许是她的手机也没电了,没法充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月明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电了,电池也已经充满,他装上手机电池后,脸上的表情忽然僵硬了。他有些颤抖的按下了3个数字,却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终于,他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件东西,然后僵硬的朝外边走去。寝室的几个人是一个赛一个的懒,没有人理会他。
一、噩梦的开始
“吱——!”伴随着一声急刹车声,一架东风货车停了下来,但也无法阻止它前面那个人被撞飞的结果,人们一下围了上去,司机也下了车,不停的向周围的人解释:“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违章突然跑到车行道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啊!”周围的人们似乎不大在意他的解说,那和他们无关,他们只关心躺在地上那个人死得透不透,在一旁指指点点。这里离N校并不远,校门口看门的大爷一看是从里面走出去的学生被撞了,忙跑了过去,费力的拨开人们,抱起那学生,那是一个长得挺帅气的瘦高个,不过此刻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这些学生虽然很少和他交流,但他毕竟也是每天都看着他们在这封闭式的学校里玩闹,也有那些想出校门的学生在他面前玩花招的时候,所以他禁不住流下了两行老泪,对围观的人们大喊到:“你们还在干什么,快报警,叫救护车啊!”围观的人们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指点他们的,有几个倒是掏出了电话,不过是打给朋友来看热闹的。司机这才回过神来,摸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一会儿,警察到了,围观的人们知道这种死人的稀罕场景看不久了,闹哄哄的不肯散去,警察费了很大的劲才分开人群挤了进去。救护车也很快就到了。
救护车很快又走了,拖着尸体走的,被撞飞的人脑袋先着地,脑浆子都涂了一地,早就没有了呼吸,尸体的身份也很好确定,根据他身上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就可以判断——肖月明,男,19岁。
看门的大爷和司机被带到了警队,几个围观群众也不放过这可能上电视的机会,接受了采访,“确实那个学生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就有些恍惚。”“是啊,他应该是明明看到那车过来的,一下从人行道对着那车冲过去。”“当时我只听到‘蓬’的一声,就看到这学生躺地上了,哎对了,这采访什么时候播出?”警察见事情已经比较清楚,就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几个学生从N校跑了出来,其中一个对着那个年轻警察大喊一声:“刘子!”那个年轻警察转过了身,他知道喊他这个绰号的人不多,一看那个叫他的人,立刻露出了要咬人的表情:“我就知道是你,你这只乌龟可活得真久啊。”他又对旁边的队友说,“我和朋友叙叙旧,你们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其余的警察便先离开了。乌龟跑过去摸摸他的肚皮说:“几天不见你的肚子还是那么大呢,快有8个月了吧?”刘子有些得意的说:“怎么,不服气吗,将来找了老婆还可以跟她比谁的肚子大就不用干活,我起码可以清闲好几个月。”他又看了看旁边几个人说:“他们是?”乌龟介绍到:小狗,秋妈,阿虫,马面。刘子打了个哈哈说:“我怎么象到了动物园呢。”大家都会心的笑了起来,乌龟擂了他一拳说:“我看你现在没什么事了吧,不急回去的话,我请你喝点东西。”刘子嘿嘿一笑说:“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敲诈你呢,走吧,去麦当劳喝咖啡。”
“可惜了,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当时就没气了。对了,是你们学校的。”刘子和乌龟他们到了麦当劳,喝咖啡闲扯的时候扯到了车祸上,乌龟他们刚出来,自然不知道是谁被撞了,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追问下去:“我们校的?谁啊?”刘子抿了口咖啡说:“我不认识,不过看到了他的学生证,没看清是哪个班的,好象是叫啥月明来着。”“什么?”几个人同时惊愕的站了起来,“你是说月明?”秋妈几乎凑到了刘子的鼻子上,刘子有些吃惊:“是啊,应该没看错,是你们什么人啊?这么紧张?”马面叹了口气说:“他是我们的室友,也是很好的兄弟。”刘子也跟着叹了口气,毕竟谁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的失去,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他又接着说到:“那些目击者都说,这个学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恍惚,应该是看到那车开过来的,却好象看到情人似的对着车扑过去,我怀疑他应该是想自杀。”阿虫自言自语道:“自杀,没可能啊,这小子勾搭了这么漂亮的班花,又没啥不开心的事,难道是前天酒喝多了还没清醒?”刘子喝完手中的咖啡,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说:“时间不早了,各位我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他就走了,他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个人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秋妈和小狗去参加了月明的葬礼,看着往日生动的表情此刻死板的躺在火化炉外的停尸板上,两人还是感到了心酸,毕竟是同窗兄弟,生命有时看起来也很脆弱。停尸板不顾月明亲人的哭喊拦阻,坚持把月明的尸体带进了火化炉。小狗感叹了句:“这真是一个谁都必须要来的地方啊。”秋妈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月明的遗像前有一个老头的身影,竟是学校看门的大爷,也许是没有看管好学生让他很内疚,他久久的跪在月明的像前,喃喃说着什么,秋妈走过去对他说:“大爷,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大爷抬起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秋妈,用低沉的声音说:“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呢,犯了错的人总会有代价吧。”秋妈点点头说:“那司机已经给了很大的赔偿了。”大爷叹了口气说:“赔偿?钱能买回一个人的命吗,也许只有用命来偿命吧。”说完,他颤巍巍的站起来,朝外边走去。秋妈有些奇怪,不过这老头他本来就没啥好感,小狗过来叫他走了,他回头看了眼月明的像,忽然,他发现月明正对着他诡异的笑着,那死板的照片上的眼睛竟然满含着狠毒,他猛的一惊,但再看时,月明还是一脸阳光般的笑容,对着前来的亲友们。“眼睛有点花了,应该没事吧。”秋妈自我安慰到。小狗见他神色有些慌张便问他:“怎么了,羊颠疯发了?”秋妈勉强一笑说:“没事,走吧。”
他们转了几次车回到寝室时,天已经有些擦黑了,其他三个人正在斗地主,见他们回来了,阿虫招手道:“来来来,打升级。”马面和乌龟不干了,他们一直在输,阿虫起码赢了他们200多,升级是消遣不赌钱的,他们找谁要损失去?小狗出了个主意:“我们先打会升级,等下饿了让阿虫请客怎么样?”乌龟朝秋妈努努嘴说:“我们打牌,那他呢?”秋妈忽然感到有些没来由的不安,此刻他总感到有谁在盯着他,浑身不舒服。阿虫笑道:“身上不舒服了是吧,你和乌龟打赌看谁坚持的时间长,看来你输了。”乌龟有些得意:“哈哈,想当年我两个月都没洗澡,这才俩星期你就顶不住了,如果你再坚持几天说不定我就输了,梅子都说了我几次了。”秋妈一想也是,俩星期没洗澡了,身上估计已经被虱子安营扎寨了,怪不得老不舒服。他抽下自己那块干得发硬的毛巾,然后从自己那堆衣服里找了条比较干净的内裤,提起水桶朝水房走去。
水房里灯亮着,201寝室的黄牛正在洗衣服,见秋妈那架势,打趣道:“顶不住了吗,要来显身材了?”秋妈边脱衣服边说:“不服气吗,多少女人羡慕我的魔鬼身材。”黄牛笑了笑说:“那你慢慢显摆,我先走了,免得看到你那排骨勾引起我的食欲。”说完把洗好的衣服装进桶,提着朝楼上走去。秋妈脱得差不多了,把桶放在水龙头下接着水,浸湿毛巾,开始在身上擦拭着,忽然灯一下灭了,秋妈一惊,水房里没有其他人,怎么回事?他摸索着从脱下的长裤里掏出打火机,刚点着火,一桶冷水迎头泼下,虽然是夏天,不过还是让他够呛,接着传来黄牛淫荡的笑声:“哇哈哈哈,舒服吧?”灯打开了,黄牛提着桶飞快的朝201跑去,秋妈打了个寒战,冷水对皮肤的刺激让他感觉舒服了些,对于黄牛的捉弄也不那么生气了,他对楼上喊了句:“谢了,牛哥。”然后又开始懒懒的蹭着皮肤,蹭出一条条黑“面条”,自言自语道:“是早就该洗洗了。”水差不多放满了,他举起桶,对着自己的头泼下,然后又放在水龙头下接水,擦干脸上的水后,睁开眼时看到墙上的镜子映出自己那排骨身材,他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忽然记起一件事:水房里是没有镜子的……他想移开自己的目光,但却又被那镜子牢牢的吸引着,镜子里他的样子慢慢变了,竟变成了月明!他想大叫,但喉咙却只是咯咯作响,发不出声音。镜子里的月明说话了:“我们是好兄弟,你来陪我好吗?”秋妈牙齿在格格打架,终于发出了声音:“不……不……”月明叹了口气说:“难道我们兄弟不应该在一起吗,我一个人在下面好寂寞,想打升级都没人陪我。”秋妈颤抖着说:“我回去给你烧两个人来陪你,别找我,我知道你很寂寞,不过撞死你的是那个司机,不关我的事啊!”月明又叹了口气:“两个人?那不会错了,我的死是不关你的事,那么我呢?”秋妈听不懂了,但他马上懂了,镜子里月明的样子慢慢变了。
“啊——!”
水房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105寝室是离水房最近的寝室,听到这声音,马面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谁在水房里发神经了?10分调主”小狗甩出一张牌说:“不知道,也许是滑倒了吧。我再加个老K。”阿虫大叫一声:“放到,大王直接通杀。嘿嘿,就差这20分,下庄吧。”乌龟放下了牌说:“好象是秋妈的声音,我们去看看不?”阿虫催促到:“快出牌,看啥呢,一个大活人还怕出什么事吗,下庄了要承认。”乌龟已经站了起来说:“我们去看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他是滑倒的,应该要自言自语几句,但他叫了后就没声音了。”阿虫还不想离开牌桌,于是大叫一声:“秋妈,你还活着吗,活着就吭声。”外边忽然又是一声大叫:“妈呀!这小子怎么了?”他们感到有些不对了忙扔下牌朝外边跑去,两声尖叫过后已经惊动了整个宿舍楼,不一会儿水房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只见秋妈赤条条的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满脸惊骇之色,身下竟有一滩大便,手直直的指着天花板,乌龟急了,大叫到:“快叫医生啊!”
校医很快赶到了,忙按了按秋妈的脉搏和听了听心跳,也慌了,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验尸报告也很快出来了,死者是因为极度惊吓导致心脏骤停引起死亡。
校园里怎么会有东西那么吓人,会把人吓死?虽然学校和医院沟通好了,只对外说是因为不小心摔倒,摔到了后脑勺引起的死亡,要求以后大家要注意安全云云。不过秋妈的死状是很多男生都见过的,知道绝对不会有那么简单。纷纷要求学校给个说法,学校有些急了,放出话说如果谁再讨论这事就一律开除,毕竟才开学不到一个月,这学校又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所以这件事渐渐平息下来。不过学校还是请求警方协作,对此事做一个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