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晚上是香织与情人水沼的幽会之夜。在香织眼里,水沼是世上最强大的男人:
个子高高,皮肤微黑,37岁就当上了大公司的销售部次长,所以尽管他早已有了妻子和
孩子,但这并不影响香织对他的钟情眷恋。
市中心的“金翠”旅馆是香织和水沼的幽会之地,这家旅馆是他们大学时代最要好
的同学杉森开的。杉森在歌山县还有一家旅馆,由太太照应。他自己是个业余摄影家,
每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旅游采风的爱好上。今晚香织照例来到“金翠”旅馆与水招幽会
的客房,却不见水沼的人影,于是香织先沐浴,沐完浴对着镜子用肉色的唇膏涂掩着额
头上的伤疤。那是一年前坐水沼的车时不当心碰破的。香织年方24,正值青春妙龄,她
长得漂亮,又酷爱打扮。香织打扮完毕,又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盼来了水沼。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水沼一进门就微笑着打招呼。香织正欲嗔怪一番,见杉
森站在门口,赶紧站起来道谢:“一直承蒙您的关照,真是太感谢了······”杉
森笑着点点头说:“我们刚才谈了点事……对不起,我不打搅啦,你们请随意吧!”说
完,他便告辞离去了。
香织心里很不自在,有什么大事,非得背着我到别的房间去谈,而让我干巴巴地等
这么久呢?可是,经不起水沼在身旁不住地甜言蜜语,笑脸相迎,香织很快就把刚才的
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一件事:“这个月的15日,我要到舞鹤
市的老家去,参加老家的一个祝贺会,看来我俩要暂时分开几天了。”
“是吗,”水泪说,“15日是星期天,又是国定节日,可以补假一天。再加上星期
六,一共有3天假。我正好要去宫律市办点事,那儿离舞鹤很近,我们可以一起去。宗
方工程公司的大山专务想出让在那儿的一幢别墅,我们公司准备买下来作职工疗养所,
上司要我去察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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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沼绝望地叫起来:“香织,你不要开玩笑!你明知道我被你锁在地下室里,根本
就出不来,你…··称为什么变得这么冷酷……你要给我作证呀…·”香织转过身,撩
起刘海把额头的伤疤指给安西看:“这是我一年前坐他的车时撞破的。从那以后,我改
掉发型,尽量遮掩住伤疤,还用肉色口红涂抹。每次出门前和回家后都要照镜子整理一
番,已经成了习惯……”香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看水沼,又接着说道,“水沼熟知
我的这个习惯,他利用了我对他的爱,把自己巧妙地伪装起来……”时间倒流到4月15
日。香织和水沼驾车前往宫津。水沼故意半路下车吃饭,以便拖延时间。到别墅后他强
迫香织发生肉体关系。随后借口太累,假装睡在地下室里。当香织在洗手间化妆时,他
已溜走了。后来他又趁香织在洗手间时潜回地下室的沙发上。
水沼自以为有了香织作掩护,会把自己的罪行遮盖得天衣无缝。他怎么也没想到,
犬岬,计划中杀害杉森的现场,在他的行凶之前已经发生过一起血案。他更没料到在犬
岬出于贪心而捡起的那枚名贵的钻石银戒,既为高峰洋、也为他自己打开了通向坟墓的
大门。
水沼没挣扎几下,双手就被铐上了。与此同时那把红色的雨伞缓缓向犬岬的断崖顶
端移去。“快站住,你们被捕了!”安西队长见势不妙,大声喝道。
“你们再往前走,我就服毒自尽!”绫子手指着步步紧逼的刑警。她脸色苍白,挽
着高峰洋向断崖顶退去。
安西领着刑警慢慢靠上前去。突然,他们扔掉那把红伞,纵身跳进了翻腾的日本
海……雨小了,日本海的海平线渐渐显现。香织站在犬岬悬崖顶,任雨水拍打着自己的
脸颊和额头的伤疤,心中充满无限悲凉。